趙鐩上高低下打量著宋楠,目光落到宋楠腰間插著的兩柄火器上,冷冷道:“你便是宋楠?你腰間那火器便是在新安重創我義兵的火器麼?”
宋楠笑道:“你定要說我是仗著兵刃鋒利了,不過冇體例,你是賊,我是官,我的繡春刀比你的兵刃好,這便是你我之間的辨彆。”
“這質料是西北犛牛絨你曉得麼?”
宋楠能感遭到一股淩厲之風劈麵,他的處境實在並不糟糕,火銃中另有一發霰彈,隻需勾下扳機,對著空中的趙鐩扣動扳機便可,但宋楠冇有這麼做,因為趙鐩在空中身子伸直,這一槍冇法挑選非關鍵之處,萬一一槍轟死了趙鐩,打算好的yiqie還是要泡湯。
得空讓宋楠多想,趙鐩揮刀橫掃過來,宋楠爆出一聲大喝,身子微側,手中繡春刀斜下劈出,竟然也不去格擋趙鐩這一刀。趙鐩較著感覺有些不成思議,憑著zi這一刀,有碎石裂岩之力,宋楠這是在找死了,就算宋楠砍中zi的大腿,zi的命還在,宋楠怕是成了兩截了。
趙鐩抿嘴悶哼,本來留著幾分力量籌算待宋楠格擋之時變招,現在更是不留背工,儘力砍去;宋楠打起十二分精力,鋼刀及身的一頃刻,一股大力透體而入,電光石火間,宋楠腳尖一撐地,藉著趙鐩的一刀之力身子斜向躍出,手中的繡春刀悄悄一劃,便將趙鐩的膝蓋之下畫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溝。
於此同時,宋楠悶哼一聲,身子如一隻斷線的紙鳶飛撲出丈許以外,在雪地上連滾數匝,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不消火器也能治你,我傳聞你們這幫賊都城是文安縣馳名的練家子,個個技藝不俗,想必你對zi的技藝很有自傲,本日遂了你的願。”宋楠口中一邊說話,手上不斷,刀光明滅,刹時朝貼過來的趙鐩砍出兩刀。
趙鐩冷哼一聲,右手拖著鋼刀一步步朝宋楠走來,刀尖在雪地上畫出一道深溝,收回刺拉拉的響聲,宋楠搭住扳機,將火銃對準趙鐩,趙鐩夷然不懼,還是一步步的靠近。
宋楠笑道:“那還廢甚麼話,來吧。”
宋楠喘著氣連續串的發問,每問一句,手中繡春刀便重重的砍下一刀。趙鐩無法,隻得一刀刀強行抵擋,每一刀抵擋便在刀口上多一道豁口,六七刀砍下,趙鐩手中的鋼刀已經成了一把手鋸了。
宋楠拔出火銃,蕭灑的在手上轉了一圈道:“算你識貨,這是我宋家獨門火器名曰‘宋夫人’,乃是我的愛妾所製,這便是這名字的由來。”
“取的是犛牛胸腹長毛下的那一層內絨,你曉得有多麼貴重麼?”
趙鐩倒冇有料想當中的那麼驚奇,劉七和趙鐩在宋楠手裡也吃了幾次虧,新安縣一戰,本勢在必得,卻被俄然冒出來守城的錦衣衛旗校迎頭痛擊,不得不退守安肅,終究一起疾走躲進這大山當中,可說本日茹毛飲血藏匿於此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便是拜麵前此人所賜。
“我的夫人英國公府的淑儀郡主熬了十幾天夜替我繡上了我喜好的花色你曉得麼?”
“轟!”宋楠扣動扳機,打出一槍。
驀地間,身前傳來咳嗽聲:“咳咳……你這個狗賊……咳!你可曉得我這披風多麼貴重麼?”
宋楠一手撫著側麵的肋骨,咳嗽著漸漸走近,身側的肋骨模糊作痛,滿身的盔甲,外加裡邊的熊皮甲,再加上裡邊的幾層衣衫,外加上及時的卸力,都還是讓zi差點斷了肋骨,可見趙鐩這廝建議瘋來的蠻力有多麼刁悍;宋楠估摸著,就算肋骨不竭,身側也必定烏青鬱結一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