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卑職心亂如麻……”

安化王哈哈大笑，看著仇鉞道：“仇將軍彷彿對你的過往非常高傲呢。”

安化王輕聲道：“你為大明儘責，大明對你如何？你殺韃子無數，數次死裡逃生，滿身都是傷疤，但這二十五年來，你不過是拿命駁了個遊擊將軍兼批示使的從四品官職罷了。現現在，因為你酒後誤殺了一名女子，你二十五年鬥爭的這yiqie都將煙消雲散，你感覺公允麼？”

安化王嗬嗬笑道：“笨拙，這便是你仇將軍的哀思，你活了大半輩子，卻冇想明白這一輩子該如何活。你極力儘忠的大明朝在你誤殺那名女子的那一刻便已經丟棄了你，你還念念不忘儘責極力當真好笑。要拿你的宋楠十幾歲便不費吹灰之力當上了錦衣衛批示使，二十一歲便成為我大明朝高貴的侯爺，相較於他，你這輩子活得真冇意義。”

“你靜下心來聽一聽本王的話，或許對你有所助益。”

“你冇想過，本王卻替你想了，你拚了命的保衛寧夏鎮高低數萬百姓，某種程度上說，他們的命便是你給的，現在你隻是誤殺了他們本該被韃子篡奪的性命便要被錦衣衛拿辦，而朝廷在此時卻毫不會想起你之前冒死庇護他們的行動，你感覺公允麼？”

“哈哈哈，當然有，你身上的不公允比起本王的不公允來微不敷道。”

“你花了二十五年的時候，冒死獲得了一個小小從四品官職的職位，且非論你是否會落空他，但以此事而論，有人不需流血流汗，隻靠追求溜鬚便可在數年間封侯，成為朝中重臣；你感覺你這二十五年的鬥爭跟彆人比擬公允麼？”

仇鉞點頭道：“受傷無數，數次差點死去；十年前賀蘭山北山口關隘一戰，卑職被韃子箭支射穿右胸，幾乎喪命。八年前，東山口長城隘口之戰，腰腹處被韃子彎刀看破，當時腸子都流了出來，但卑職還是幸運活了下來。這些都是大傷，若說小傷小疤的，卑職滿身高低無一處無缺之處，大大小小有上百處傷口……”

“幾十個，不算多。但若算上你命令後形成的死傷性命呢，該有多少？”

“錯，本王隻是要拿回屬於我的公允罷了，我慶王府一脈一樣是龍血正統，為何有人可做天下之主，本王便無機遇？本王不平，本王也是太祖的子孫，本王一樣有資格。他們不給，本王便拿。”安化王滿臉肌肉扭曲，咬著牙關道。

“仇將軍此去將如何應對錦衣衛的緝拿呢？”朱寘鐇微胖的臉上帶著一種奇特的神采，彷彿是淺笑，又彷彿是諷刺。

“本王這麼多年來悟出了一個事理，這人間實在並無公允可言，這人間的公允也不是靠恩賜得來，想要就必須zi拿，不然冇人會不幸你，冇人會憐憫你，也冇人會知己發明給你公允。這個事理對你仇鉞合用，對本王也合用。”

“這個……卑職冇法答覆王爺，恐隻能說是不計其數。王爺問這些何為？”

仇鉞咬著下唇道：“人家有人家的本領，卑職冇阿誰命。”

仇鉞垂目道：“卑職隻是失職儘責保衛大明邊鎮。”

“笨拙，你搏命拚活的時候人家正在溜鬚拍馬，勾引英國公的孫女兒拉裙帶乾係，這也叫本領？現在你做了錯事，他便要要拿了你歸案，殺人償命，你得死又將成為宋楠功績簿上的一筆，成為他更進一步的本錢，而你的妻女家人將會一世屈辱，因你的醜事而一輩子不能放心，這便是你想要的成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