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王妃如何會俄然要來大音庵?”顧婠看著麵前老太太的貼身大丫環,想起昨日來大音庵之前,她倒是在心中猜想岷王妃是否會來大音庵,畢竟之前天子千秋,家中小宴她曾聽席間的夫人太太捎帶過一二句。那裡能想到岷王妃真的來了,並且來的這麼快!
當今陛下年過而立卻膝下無子,一乾皇親當中,除了軟禁在南宮的太上皇一家,便隻要皇叔岷王血緣最是純粹。
千戶當即垂下頭去,抱拳道:“是!”
顧婠對著銅鏡,掀了掀劉海,看那道疤痕垂垂消下去了,說道:“這有甚麼。她要做甚麼,都由著她去。擺佈有太太在老祖宗跟前周旋,不消幾日,我就能回府去了。而姮娘……”
“哦?那裡古怪了?”
探子一走,千戶便道:“岷王妃與傅大將軍的夫人交好,傅夫人又經常來大音庵上香祈福。眼看著岷王妃就要離京回西南去了,這大音庵一行是遲早的事情。隻是,這麼一來,我們的事情就會被打亂了。”
何況,大音庵一案不但僅算是錦衣衛做的少有的一件功德,此中也牽涉到很多的達官權貴,這裡頭的油水也很多啊……想到這裡的千戶愈發感覺本身方纔的題目實在太笨拙,難怪會被批示使嫌棄,都是昨晚被迫聽了一夜牆腳的啟事……
錦衣衛千戶當即會心,抱拳道:“是。隻是另有一事,部屬不明……”
“婠娘天然都清楚的,佛堂一事,婠娘心中慚愧不已,又恨不能在跟前奉侍,昨日在庵堂中埋頭抄經籍,但求為老祖宗祈福,心中纔算稍稍安寧。”顧婠說著,塞了一隻純白羊脂玉鐲子到知雨的手中,道,“一大早的,有勞知雨姐姐親身上山了,婠娘感激不儘。再有老祖宗那邊,還望知雨姐姐傳達一二。”
“此事不急。”秦忘冷哼道,“是不是謀反罪,就要看看蕭國舅是何態度了。彆的,剋日來北境不安寧,趙倉還是是陛下的親信大患,我們詔獄裡關押的那些人,就算全數殺光了,也還不敷陛下放心。”
千戶看著批示使分開的背影,心中叫苦,人家令媛貴女蠢蠢欲動也就罷了,大人您這是湊甚麼熱烈啊……還讓我們這些人原地待命……
如畫便阿諛道:“娘子好氣度。”
“抓戔戔一個蕭寂,大報酬何要將大音庵也連根拔起?”
“傻丫頭。”顧姮翻了個身,目光落在禁閉的門窗上,輕歎道,“安息罷。”
而東廂的主屋內,如琴將剛纔的事情如數稟告了顧婠,方纔踏出房門。顧婠現在的大丫環如畫為她淨了麵,道:“娘子,您也太漂亮了,姮娘子莫名其妙地打攪您便也罷了,竟連我們姐妹都要被她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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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原地待命。”秦忘說完,便回身往大音庵的方向去了。
映在銅鏡裡的美人兒勾了勾唇,雙目泛著盈盈光芒。
概因東廂是顧婠所住的處所,顧姮住在偏院,便與月菱二人同臥一張床上,月菱側了側身子,說道:“娘子,我有些不明白,本日靜慧的行動好生古怪。”
她能避得了一時,如何避得了一世?
秦忘看完密道圖,便將圖紙放入懷裡,心道,顧家的人也在重視岷王妃的動靜,若非也猜測出岷王妃遲早要來大音庵,天下那麼多的庵堂,顧家阿誰老太婆如何捨得讓顧婠來呢?
男人說罷,倏爾便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