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西輝也微現驚容,他睨了眼白衫少年,臉上漸漸綻起了笑意:“彭公子,好快的刀法!”
夏潯一見四個武師那魁偉雄渾的身材,心中就有些對勁,這四個武師的體能方麵無疑是第一流的,但是技擊之道並不是身高力大就必然是妙手,他本來精通擒拿搏擊,本來就曉得這個事理,自從隨胡九九大叔學習了真正的傳統技擊術後,對此體味更深一層,是以想讓這四人露上一手,看看他們的工夫深淺。
馮檢校拍拍雙手,又道:“你的硬氣功倒還像點模樣,可惜冇練到家,連防備都冇練好,更不要說脫手製人了,你如許的工夫要來何用?刺客來時,你去以身擋刀麼?歸去跟你師孃再練三五年。”
喝采聲戛但是止,四個武師勃然大怒,一起向門口看去,就見一個青衣小帽的仆人縮頭縮腦地站在門口,周徒弟大喝道:“是你說話?”
這袁澈豹頭環眼,虯髯如戟,胸口另有一撮護心毛,長得最是凶悍,如同猛張飛普通,脾氣也真是直率,說罷就腳步騰騰走到廳當中一站,陡地一聲大喝,左步跨出,雙手握拳,吼怒一聲身形跟進,一個“金雞獨立”,潔淨俐落,虎虎生風。
冷無期聽馮西輝一說,本來驚奇不定的神情,此時卻俄然明白了甚麼,他好象認出了這白衫少年的身份,驚叫一聲,手中短棍噹啷落地,手指白衣人,吃吃地叫道:“你你……你是……你是……”
“嗆~~~~”
冷無期端著半截短棍,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他底子冇有看清那白衫軍人是如何閃到本身身邊的,那白衫軍人繞過馮西輝,拔刀、收刀隻在頃刻之間,的確是快如閃電,妙到毫巔。四個武師都被他這淩厲無匹、快若披風的一刀給嚇住了,一個個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那抱刀而立的酷酷少年。
冷無期說罷,一聲虎嘯,屈指如爪,因而乎,大廳中龍騰虎躍、豹跳鶴翔,靈蛇吐信,劈崩鑽橫,剛柔並濟的五行拳便發揮開來,這套拳法當真是賞心好看,與袁大炮令民氣悸的炮拳截然分歧,看得肖管事和小荻眉飛色舞,夏潯坐在那兒,臉上卻很安靜,既看不出讚成,也看不出輕視。
馮西輝冷哼道:“拳勢看來威猛,但是架子拉的這麼大,力都發到底了,一點不留餘地,你連力出留三分的事理都不懂嗎?”
“不是我,不是我……”那仆人雙手連搖,還冇來得及分辯,後邊伸出一隻大手,推他像拂蒼蠅似的搡到了一邊,緊接著腳下一抬,降低一階,一個魁偉的大漢便顯出了身形,竟是馮檢校。
馮檢校一身常服,可夏潯天然是認得他的,夏潯還來不及感到驚奇,頓時又看到馮檢校身邊又站過一人,此人是一個少年,少年身材頎長,頭係折上巾,齊眉勒一道玄色的抹額,穿一身紅色繡綾短衫,腰間緊繫一條衣帶,衫隻及膝,衫下白綢的褲,褲腿係在鞋內,束縛得窄而貼身,襯得他那一雙渾圓苗條的大腿健壯有力,腿形筆挺健美。
一個起手式站定,他便一招一式地演練開來,弓步砸肘、回身掏拳、馬步右劈、左劈掛、虎捧首……,每出一招,他必大喝一聲,聲如轟隆,拳似雷霆,滿眼都是他的拳影,滿耳都是他的暴喝,看得民氣旌動搖,神眩目馳,小荻不覺有些驚駭,下認識地避到了夏潯身邊,悄悄牽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