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潯額頭青筋一繃,隨即卻又和緩下來,咧嘴一笑,踏前一步,拱手揖禮道:“老族長,長輩有些不解。何故各房各支,最高的出款不過二十貫,而長輩卻需出到兩百貫,差了十倍之多?”
“這個嘛!”
楊嶸此舉並不過分,因為封建期間法律是默許宗族對族人以為違法的子孫族人實施初級裁判權和履行除極刑以外的普通獎懲權的。實際上就算是履行極刑,比如浸豬籠,如果已經產生了,他們普通也是承認究竟的。而普通的有關族人的戶婚、田土、打鬥等民事刑事案件,以及子孫族人的違犯國法、家規的行動,如果家屬措置恰當,官府更是視同官府已經做了呼應的措置。
“是!”
楊鼎盛氣得臉都青了,沉聲道:“我?我是楊氏本宗長房宗子,是你大爺!去,那邊站著!”
“這彆的二十五畝嘛……”
楊嶸積威之下,一聲喝令,那些族青壯頓時圍攏過來。
祠堂的大門裡頭,楊氏族人都堆積在院落裡,有窮有富,有老有少,交頭接耳,正在說著甚麼。楊羽和楊武好象兩個開道的小鬼,他們一進院子,竊保私語聲當即停止了,統統人都向他們身後的夏潯來。
夏潯高興地笑道:“這麼起來,我的輩分兒還不算太低。”
楊嶸咳嗽一聲,由宗子和長孫扶著,從祠堂裡邊嚴肅地走出來,在階上站定。他本來還想夏潯的反應,但是從門縫裡偷眼一瞧,夏潯滿不在乎,竟然在祖祠裡東張西望,這摸摸那碰碰,就差闖到祠堂裡邊來觀賞一番了,按捺不住,隻好當即現身。
楊羽冷哼一聲,領著楊武頭前行去。
一見老族長出來,統統的人都轉向了他,恭謹地肅立,後邊自有人抬來一把椅子,請老族長坐下。夏潯倒不肯真的飛揚放肆,給人一個不知禮教的印象,擺佈,便往兩個乾癟老頭兒間擠了擠,挺身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