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何說法？本王拚著再挨一頓鞭子，也要先宰了你這鱉孫！”

那男人一聲不吭，退後半步，雙眼卻緊緊盯在他的臉上，那些刀疤彷彿是一道道刺目標光，讓他的眼睛熾熱得彷彿刹時升起的火焰，震驚、不解，龐大難懂，深沉陰暗。

她是大晏人，天然是要想方設法歸去的，這位暴躁小王子是瞭解不了嗎？

她內心一緊，亢奮又熱血，很想奪一把刀，跟著他一起殺出去。但這動機一閃而過，很快規複了沉著。

“想走啊？”

有為麵無神采跟在她前麵。

來桑確切是非不分，聞言就笑了。

瓦杜見環境不對，嘶聲呼嘯。

帳裡好半晌冇有聲音。

“唔~”時雍輕聲應了。

來桑將時雍帶入氈帳，轉頭坐在椅子上，麵無神采地看著她，兩旁的親兵個個持刀肅立，神情嚴厲。

“籌辦逃去那裡？趙胤的身邊？”

來桑隻是年紀尚小，行事魯莽，但他不是真正的傻子，她奪馬離營的事，來桑在瓦杜麵前固然情願為她諱飾，卻不代表他當真不懂。

“二殿下開甚麼打趣？我是個男人。”

“他們打你那裡了？”

一個兵士舉刀衝上來，那刀鋒差點砍到時雍，有為一腳踢向他的腰腹，有點惱了，薄薄的刀刃突地揚起，劃向那名流兵的脖子。

來桑神采更黑了，“那你還惦記趙胤甚麼？他能娶你嗎？”

“我看你不像男人。”

這清楚是兩回事。

眼睜睜看著有為將時雍從帳裡帶出來，他不敢上前，隻能咬牙切齒地吼。

來桑極是討厭她這副固執不化的模樣，氣得肝火幾近要從眼睛裡噴出來。

來桑皇子的嚴肅遭到應戰，睨向時雍的目光，添了幾分狼性。

“這模樣，這身材，這腰臀……那裡像男人了？”來桑說罷俄然回身，不再看她，而是擺頭號令擺佈。

瓦杜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有為道：“冇事吧？”

時雍吃了一驚，“你想做甚麼？”

燈火一亮，時雍下認識望向四周，卻不見謝放的身影。

來桑的火氣和吼聲隔著營帳傳來，好像洪鐘般清脆。

叮！

她猜他是躲藏在這些兀良汗兵士中間，神經緊緊地繃了起來，想他剛纔那句冇有說完的話。

“二殿下傷還冇好，不能喝酒。”

“圍起來。給本王打！”

來桑很高，嫌棄地看著她披頭披髮的模樣。

一口酒下肚，來桑胸腹間如有一團火在燒。看著麵前瘦肥大小的人兒，他雙目赤紅，哼聲站起來，負動手走到時雍麵前。

時雍目光微動。

一柄馬刀斜裡探過，架在有為的刀柄上。

時雍：……

未及反應，來桑已順開她垂落的長髮，抬起她的下巴，高低核閱著她。

時雍看著氣勢洶洶把她扛來的瓦杜像個蔫掉的鵪鶉，冷哼一聲，拍了拍衣袖，從人群中走疇昔，走到來桑的麵前。

有為彆開臉不再看他，拖住時雍的手腕衝向門口，橫刀身前，一把煙燻般的嗓子沙啞冷厲。

來桑瞥見了她的神采，嗤笑一聲。

各不相讓，雙術兵士打得死去活來。

“那本王就把你變成……兀良汗人。”

有為看她一眼：“不要動武，跟著我。”

“瓦杜你是要造反嗎？本王的人也敢抓？”

“二殿下受了有為利誘，竟然是非不分，為了兩個南晏人，要對末將大打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