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春刀離脖子更近了幾分,
公然刀架脖子上輕易衝破底線……
“不敢。”時雍半真半假地說:“詔獄是大人您的地盤。若非大人授意,誰敢殺他?”
“宋阿拾,本座竟是不知,你有這等本領,在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
“是嗎?”趙胤手指把弄著案桌上的一份公文,拿起來看看,又嘲笑著丟歸去,拆穿她的謊話。
“大人——”
“這是甚麼?”
“說!你來這裡做甚麼?”
“還不肯說實話嗎?”
“大人不信小女子一片真情,那就悉聽尊便吧。”
咕一聲!
不就是節製人的毒藥嗎?
“不思疑,為何夜探詔獄?”
“本座耐煩未幾。從滅門案倖存者到夜入烏家班,再潛到詔獄。宋阿拾,你身上到底藏著甚麼奧妙?”
“虔誠藥,實話藥,聽話藥。”
“彆浪吃力量。”趙胤緩緩坐到書案後的椅子上,輕拂袍角,眼神淡淡地看她,那華貴陰冷的身影,帶著濃厚的殺氣,聲音更是無情。
“大人,我都說清楚了,解藥呢?”
“你給我吃的是甚麼?”
脖子上的繡春刀,讓她不得不閉嘴。
話卡在喉間。
呼吸吃緊,
一股暖流從咽喉直衝胃部,她驚得身子一片冰冷。
這馬屁拍得言不由衷。
來半晌也找不著好的藉口,她轉個身子,定定看著趙胤,下唇一咬,做出一幅小女兒的嬌態來。
“你思疑我。”趙胤說。
時雍看他麵色冷酷,又莞爾一笑,“不過,現在不思疑了。”
時雍看不出他的情感,身子今後靠,後背抵著書案。
趙胤嘴角勾出一個弧度,幾近就要發笑:“你當真覺得本座不會殺你?”
時雍轉頭,看到趙胤在火光下冰冷如鬼怪般的俊臉,火摺子差點掉了。
說著,她眼盯繡春刀,手伸到腰間,解下早已戴舊的荷包,攤在手心,“大人你看……”
他語氣裡埋冇的殺氣充足讓人驚駭,時雍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