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君一聽“心頭肉”,頓時老淚縱橫,顫巍巍起家,就哭出來,“錦丫頭,你這是想把你外祖母給活生機死是不是?”
裡間臨窗的大炕上,鋪著蔥黃錦褥,上麵睡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兒,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小小的鼻翼呼扇著,麵色漲得紫紅,看來是發熱了。
白露忙出來看時,見是錦心,難堪地歎了口氣,就去回崔老太君,“老太太,是羅女人來了。”
崔老太君也不睬會,隻冷冷喝道,“還不把女人送出去,這兒忙慌亂亂的,讓她來做甚麼?”
錦心曉得本身現在不受待見,但是聽著房氏那悲慼的哭聲,她還是硬著頭皮挑了簾子進了裡間。
盧氏已是氣得麵色烏青,豁地站起家子,指著錦心就罵,“大女人這是要做甚麼?仗著老太太疼你,想凍死藍哥兒不成?”
但是房氏卻俄然從羅漢塌上起來,幾步走到了錦心跟前,一雙妙目早就紅腫得跟桃子普通,睜不開了。她伸出青筋透露的手緊緊地抓住錦心的,纖細的身子悄悄地抖著,要求著錦心,“mm,你是不是有甚麼體例?”
老態龍鐘的崔老太君被這股冷風也給驚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抖動手聲嘶力竭地指著錦心喊,“作孽啊,我的敏兒如何生出你這麼個桀驁不馴的女兒來?你給我出去!”
崔老太君氣得儘管喘著粗氣,卻說不出話來。
“那好,現在就把屋裡的人清理出去,翻開窗子,摘下紗屜,把藍哥兒身上的衣裳全脫了……”錦心木著臉叮嚀著。
崔老太君已是氣得渾身顫栗,這個外孫女如何如此不知好歹?她這重孫子已經如許了,她偏還說他冇命。
這些丫頭也實在是弄不懂,常日裡溫婉仁慈的羅女人,這會子如何像變了小我一樣,竟這般不懂事兒了?
聲音裡已是添了幾分不耐煩了。
房氏擰著帕子,咬著唇,掙紮了半日,實在是冇有了體例。
昨兒產生了糧鋪一事,盧氏吃了個啞巴虧,內心還不定如何惱錦心呢,這會子好不輕易有個由頭就宣泄了出來。
本就氣不順的她,那裡會真的體貼藍哥兒的存亡?藍哥兒又不是她親孫子,不過是逮著個機遇想整治錦心罷了。
“那你是想讓藍哥兒生還是死?冒了風寒和冇了命你選一個!”錦心看也不看房氏,儘管伸手把藍哥兒身上的一層夾棉被給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