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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繁官員心中都大惑不解。不是說，大同城已被洗劫一空了麼？那李虎在大同的府邸另有甚麼好抄的？

兵部尚書張居正跪倒叩首道：“啟稟皇上，臣是兵部的堂官。大同城破，臣亦有任務。”

嚴嵩跪倒奏道：“啟稟皇上。李虎為了抗擊韃靼人，身負八處刀傷！如果斬了李虎，會寒了為朝廷保衛邊鎮的將士們的心啊！”

白笑嫣會做人，手裡又不缺銀子。她特地差人從江南給老胡運來了幾十罈子西涼葡萄酒。

青紗帳內一陣沉默。

動靜傳到都城，朝野震驚！

嘉靖帝問陸炳：“你對大同這一仗有甚麼觀點？”

嘉靖帝道：“嗯。朕剛纔已經宣旨，查抄李虎在大同城內的宅邸。朕看這事，就交給賀六去做。他辦事，一貫是得力的。他對丁旺案、江南私鹽案的措置，就很純熟。你替朕奉告他，他此去，查抄李虎的府邸隻是個幌子！他要替朕查清大同衛之敗的本相！”

陸炳答道：“啟稟皇上，實在剛纔，兵部的張尚書已經替臣說出了心中的疑慮。這一仗，蹊蹺的很啊！駐守在大同城內的，是七萬精乾男人，不是七萬引頸待戮的婦孺！如果打上十天半月，城破了――那叫勝負乃兵家常事。可僅僅一天就城破軍敗？這此中必有隱情。”

賀六點了點頭：“你這話倒也對。她上京不過一月，拜了前軍都督府趙都督的夫人做乳母；拜了柱國公家的寵妾玉娘做乾姐妹；這兩天還整天跟陸批示使的夫人打馬吊。。。。”

賀六答道：“明白！李虎是李虎，嚴閣老是嚴閣老。這個部屬心中自有分寸！”

眾臣走後，大殿當中隻剩下嘉靖帝和陸炳。

半晌後，嘉靖帝又開口道：“那就且饒過李虎的性命。極刑可免，活罪難逃。將其撤職，關入詔獄。彆的，查抄他在大同城內的宅邸！”

站在一邊的陸炳心中暗笑：嚴閣老這話也就能亂來亂來皇上。身負八處刀傷卻冇死？莫非韃靼人的馬刀都是紙做的？又或者，韃靼人懶到懶得將馬刀上移幾寸，砍在李虎的腦袋上？

嘉靖帝又道：“好了，散了吧！陸炳，你留下！”

賀六拱手道：“謝批示使。冇有彆的事，部屬就先去籌辦了。”

老胡道：“她那是給你老六找外援呢！你現在是趙都督的乾半子，柱國公的扳連襟，還是陸批示使夫人馬吊搭子的夫君。。。。哪一天你真出了甚麼事兒，這些人還不得冒死保你？就算你不出甚麼事兒，在朝中多一些乾親，總歸不是好事。”

青紗帳中的嘉靖帝怒道：“大敗當中的小勝，不值一提！大明律！軍中將領敗北失土者，殺！將李虎。。。。。”

賀六道：“我那位續絃夫人倒是很有手腕。用好菜收伏了香香那丫頭，又用美酒收伏了老胡你。”

張居正先是搶著認錯，而後話鋒一轉：“不過，作為兵部的堂官，臣自誇精通兵略。大同衛這一仗，打得有些蹊蹺。七萬人駐守大同城，一萬人分離兩翼拱衛大同，不管如何打，也不成能在一天以內就丟掉大同城！”

嘉靖四十年六月初八，韃靼犯境大同。大同當日城破。大同巡撫趙簡之就義。大同衛總兵李虎身負重傷。八萬衛所軍戰死六萬餘。六月十三，韃靼人將大同城劫掠一空後退兵。

賀六回到值房，老胡正在喝西涼葡萄酒。自從上回在揚州見了盜聖一麵，喝了一次葡萄酒，老胡就愛上了這異域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