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打量著本身的這個義子的官服:“你做了皇長孫大伴兒了?”
白笑嫣答道:“是呢。臣婢也要跟他一起下江南。臣婢在江南那邊另有幾樁小買賣要去對下賬目。”
賀六道:“皇上未明言。”
張居正附和的說:“對。必然要保全胡宗憲的命。胡宗憲是治世能臣。現在我們為了倒嚴,必須讓他丟官罷免。等嚴黨完整垮台,裕王爺繼了大位。如許的人,必能做王爺的股肱之臣。”
賀六趕緊道:“高部堂。這恐怕不當。皇上在給我的那首詩中,既讚美了胡宗憲是賢臣,又表示我查辦他。我看皇上的意義,既想讓胡宗憲丟了官職,又想保全他的性命。”
賀六點頭。
賀六回了家,讓白笑嫣幫他清算衣物。
老胡道:“莫不是去查辦胡宗憲吧?”
馮保點頭:“是呢寄父。明天剛在司禮監掛了管事牌子。您老在杭州城讓我吃了平生第一隻整隻的燒雞。我在宮裡掛完牌子,就去德雲樓去買了一隻燒雞,另有一瓶三十年的女兒紅來貢獻您老。”
裕王、徐階、張居正三人的表態,讓高拱碰了一鼻子灰。他隻好沉默不言。
賀六點頭:“皇上有明旨。讓劉大與我同業。讓你留在都城,坐鎮北鎮撫司。”
李妃道:“彆這麼多禮。跪在那地上多涼,你也是有五個月身孕的人了。快起家。”
這時,老胡領著香香走進了房門。香香手裡拿著兩串兒糖葫蘆。
裕王、徐階、高拱、張居正、賀六圍爐而坐。
李妃道:“戚夫人是女中豪傑。我一向想交友交友。她那樣的巾幗女豪傑,天然不喜好甚麼絲綢、珠寶。這柄孟來劍,傳聞削鐵如泥。你代我送她吧。”
老胡苦笑一聲:“這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兒。胡宗憲是最大的嚴黨,他不倒,嚴黨的那些官員還會斷念塌地的為嚴嵩賣力。我們甚麼時候解纜?”
李妃叮嚀下人:“把前一陣琉球世子進京朝貢時,送王爺的那柄南洋孟來劍拿過來。”
未幾時,下人捧著一柄款式古怪的劍回到了房中。
老胡笑咪咪的說道:“好!那咱爺們三個明天不醉不歸。”
白笑嫣親了親香香的頭髮:“娘說有就有。”
李妃有些不捨的說道:“你們這一去,起碼兩三個月還能回。我們的麻吊桌子,倒要三缺一了!”
老胡道:“成,讓他們三口兒去王府吧。咱爺倆好好喝一頓。”
老胡問賀六:“如何?皇上讓你下江南?”
白笑嫣抱起香香:“香香,娘帶你去江南,看蛐蛐,如何?”
李妃道:“聽馮保說,皇上要派你家老六下江南?”
還好,香香冇在李妃麵前暴露那口小獠牙。她隻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獵奇的看著皇長孫。
白笑嫣笑道:“哎呀。李妃娘娘,您可輕饒臣婢吧。您誕子之前鴻運當頭,十三幺兒、對對糊說摸就摸。臣婢的荷包輕了很多了呢。”
賀六有些驚奇:“你如何曉得?”
裕王對賀六道:“就這麼定下吧。你去江南,必然要尋個輕一點的罪名安在胡宗憲頭上。隻讓他丟官,彆讓他丟命!”
白笑嫣聽賀六說此次下江南是為了查辦胡宗憲後,歎了口氣:“唉。我冇見過胡部堂。可我們在南邊的那些商號掌櫃、紮櫃,提起胡宗憲哪個不挑大拇指?他們都說,要不是胡部堂運籌帷幄,支撐戚大帥組建戚家軍。說不準浙江現在已是倭寇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