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六點頭：“我所說的家，不但是宅院。你也年近三十了。總該娶一房妻，為傅家開枝散葉。”

傅寒淩悶頭喝了一杯酒，道：“可我還是放不下雪衣。對了，雪衣還好麼？我傳聞他的夫君劉大做了東廠督公？莫非皇高低旨閹了劉大？”

傅寒淩用手一錘飯桌，“噌”抽出腰刀，“哢嚓”砍掉了飯桌的一角。他歇斯底裡的喊道：“劉大，我若不殺你，便如此桌！”

隆慶帝道：“你是朕最信賴的人。凡事能夠本身拿主張，不必再行叨教於朕！凡事放開手腳去做！”

很久，隆慶帝纔開口：“賀六，昨夜傅寒淩住在你家。他已經將韃靼王子把漢那吉投降朝廷的事奉告你了吧。”

賀六拱手道：“是，皇上。傅寒淩已將把漢那吉的事全都奉告了臣。”

隆慶帝點點頭：“好，準奏。”

賀六道：“臣遵旨。”

賀六心忖：皇上操控臣下的手腕，涓滴不亞於先皇。

賀六感慨道：“怪不得都說韃靼人是未野蠻的野人。在我們大明，公媳扒灰已經算是亂倫了。俺答汗倒好，直接跟本身的孫子搶女人，睡的還是本身的外孫女！”

賀六道：“另有一事，請皇上明示。臣此去薊州，如果有需求，可否將韃靼王子把漢那吉禮送出境，還給俺答汗？”

隆慶帝道：“這就好！錦衣衛跟一個國差未幾。將相和，國度才氣強大；錦衣衛才氣為朝廷、為百姓多做些功德。”

隆慶帝話鋒一轉，痛斥朱希孝：“你是如何辦事的？朕讓你在錦衣衛好好乾，肅除錦衣衛存在的一些積弊。你倒好，直接把錦衣衛實施近兩百年的十三太保製給朕廢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錦衣衛的諸位老弟兄紛繁告彆而去。老胡也回房去睡覺了。

賀六對傅寒淩說：“寒淩，欲殺劉大而後快的，不止你一個！看著吧，善惡到頭終有報，多行不義必自斃！總有一天，劉大會受報應的。”

隆慶帝擺擺手：“實在朕也覺得，朕最寵嬖的義女，必然要嫁個領兵兵戈的大丈夫！遼東總兵李成梁的次子李如柏，現年十五歲，已然在遼東鎮隨父參軍。前兩日兵部奏報，他帶領二十名遼東馬隊，斬殺敵首三十餘。年紀輕簡便能如此威武，想來長大後定能跟他父親一樣，縱橫邊關。也隻要如許的少年豪傑，才配得上朕的義女！朕看，先把婚事給他們定下，待到香香十六歲，給他們圓房結婚。”

隆慶帝這是在旁敲側擊的表示賀六：平時你見了哪些人，說了那些事兒，朕心中都稀有！

以往賀六辦案，都是跟老衚衕業。可上回二人去天津衛辦通夷案，朱希孝趁機在錦衣衛內大搞甚麼“改製”，架空那些錦衣衛老弟兄。賀六吃一塹長一智，這回他籌算讓老胡留在錦衣衛，盯住朱希孝，以免他趁著山中無老虎，再做甚麼解除異己的事。

“甚麼？雪衣他殺了？”傅寒淩麵色烏青的問賀六。

隆慶帝笑道：“對了。朕的義女香香本年也十二歲了。是時候給她指定一門婚事了。朕傳聞她不想嫁甚麼文弱墨客，隻想嫁戚繼光那樣的豪傑？”

賀六拱手道：“臣領命。臣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讓批示右僉事李黑九與臣一同前去？”

李黑九現在是錦衣衛的批示右僉事，他又有李貴妃的支撐，算得上是位高權重。賀六籌算趁著一起出去查案的機遇，好好拉攏李黑九一番。再說李黑九出身悍匪，技藝高強。如果皇上答應他跟賀六一起去薊州鎮那兵器險地，賀六也算找到了一個得力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