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六心中奇特：莫非朱希孝昨夜也去了永定河邊？

朱希孝真可謂是碰了一鼻子灰，他叩首道：“臣該死。”

朱希孝道：“啟稟皇上，恩科考題現存放在文淵閣中。隻需於文淵閣中的考題一對比，便能本相明白。”

隆慶帝道：“嗯！販子流言，不敷為信！朱希孝，你坐著錦衣衛左都督，今後要學學賀六，去管一些要緊的大事！這等子虛烏有的雞毛蒜皮小事，你也拿到早朝上來講，未免貽笑風雅！”

隆慶帝又道：“恩科乾係嚴峻。另有兩天就要開考了，你這個巡考官要打起十二分精力，不要讓那些心術不正的舉子有機可乘。好了，你退下吧。”

他已是年愈古稀之年，四十多年在宦海裡的勾心鬥角，已經耗儘了他的精力。

賀六道：“臣遵旨。”

賀六拿著新考題，到文淵閣換下了舊考題。又將舊考題拿到太廟前燒了。他來到永壽宮複旨。

隆慶帝說“細心看看”這四個字時，用心減輕了語氣。

現在試題換成了隆慶帝親筆所書，徐階不再是出題人，天然能夠從北鎮撫司搬回顧輔府居住。

徐階問道：“當初是誰攛掇你開這個堆棧的？”

徐璠照實答道：“是錦衣衛左都督朱希孝家的公子朱汀。朱汀和兒子乾係一貫不錯，常日裡冇事便在一處喝酒、打麻吊。”

隆慶帝卻擺擺手：“高愛卿此言差矣！改換考題，是太祖爺托夢，給朕降下的旨意。太祖爺這麼做，是為了賜福於普天之下的讀書人。如何會大不吉呢？莫非你在質疑太祖爺，又或者，你在質疑朕？”

隆慶帝又道：“既然太祖爺托夢。朕不能違背太祖爺的旨意。朕已將太祖爺所述考題寫了出來，封在了一方錦盒當中。賀六，你馬上帶著錦盒，去文淵閣中，換出徐首輔出的舊題。”

徐璠走後，徐階一陣狠惡的咳嗽，衰弱的坐到了椅子上。

隆慶帝卻道：“北直隸鄉試由北直隸學政出題，這是祖製！賀六，你換出舊考題後，馬上拿到太廟前燒掉。”

賀六道：“啟稟皇上，燒了。”

徐階一聽，便猜出了端倪：朱汀是朱希孝的兒子，而朱希孝，又是高拱的死黨。。。嗬，妙手腕啊高拱！我不去找你的費事，你倒先給我下了狠手！

賀六拱手道：“臣遵旨！”

徐階大怒道：“徐璠！你知不曉得，你開阿誰勞什子堆棧，差點把你爹我給害了！”

朱希孝俄然出班奏道：“啟稟皇上。錦衣衛查到，昨夜永定河邊，有人操縱蓮花燈，給落第居堆棧所住的舉子們送了一個題目，傳聞是恩科考題。”

徐階道：“罷了，璠兒。你記著，你爹是內閣首輔。你做任何事，都有八雙眼睛在盯著你呢！今後做事要穩妥些。你下去吧。”

隆慶帝看後，笑道：“朕早就聽錦衣衛的賀六說過，曆朝曆代會試之前，總有些騙子手渾水摸魚，自稱能弄到會嚐嚐題，藉此欺詐舉子們的財帛！朕看，這道考題，不過是騙子們編出來，騙舉子們銀子的！”

隆慶帝直接給高拱扣了一頂大帽子。高拱不便再言，隻好作罷。

馮保從隆慶帝手中拿過紙條，又下殿，遞到了徐階手裡。

隆慶帝扯謊說夢到了太祖爺，目標不過是藉著太祖爺之口換掉考題。

徐階是多麼的聰明人？他天然清楚，皇上這是想跟他唱一處雙簧。既換掉舊考題，又將泄題的事情壓下來，隱而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