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六點頭：“山東按察司已經將此案移交給了北鎮撫司。明日我派趙慈帶一百力士去山東，共同山東處所官府，將聖火教連根拔起。”

馮保麵露難色：“皇上說了，誰也不見。剛纔張閣老有告急軍務，皇上都冇見。”

賀六思忖半晌，道：“成，我讓老十一李子翩親身跑一趟雲貴。”

馮保四下張望，見冇人偷聽，他道：“我的六哥，這話你對我說說也就是了！千萬彆對外人說。如果傳到皇上耳朵裡，恐怕會龍顏大怒！”

就在此時，大殿內傳出一陣銀鈴般的女人笑聲。

賀六憂心忡忡的問道：“皇上的風寒症這麼嚴峻麼？”

陳以勤道：“肅卿，你的事再急，能比苗寨土司兵變的事更急麼？張太嶽都隻能等。你也等著吧。”

馮保歎了聲：“唉，六哥。我勸你一句，木已成舟，你就不要多管閒事了。皇上最忌諱的，就是朝臣對宮闈床笫之事指手畫腳。都察院的詹三本春季上摺子給皇上，說皇上冷淡陳皇後。皇上一怒之下不就把他發配哈密衛了麼？”

馮保苦笑一聲：“風寒症？那是唬那些文武官員的！皇上底子冇病。”

賀六道：“如許吧，我先去西苑內閣值房等著。等皇上召見臣下了，你派個小寺人，到內閣值房叫我。”

賀六笑了笑：“分內事罷了，在陳首輔麵前，部屬不敢言功。”

賀六點點頭：“好，你辛苦了。對了，下晌我去永壽宮求見皇上，說說讓你兼任南鎮撫使的事兒。”

賀六苦笑一聲：“咳！都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香香還冇嫁給你呢，倒對你到處體貼。如柏，你要敢孤負了她，把穩我打斷你的腿。”

賀六奇特的問：“冇病？冇病為甚麼既不上朝，也不見臣下？”

張居幫手裡拿著一本奏摺，對首輔陳以勤說道：“逸甫兄，苗寨土司垛康兵變。兵部急等著皇上在調兵摺子上披紅呢！可皇上現在誰也不見。這可如何是好？”

賀六的答覆滴水不漏：“高閣老，萬斤重擔，還是扛在諸位閣老身上。我隻不過是替諸位閣老跑跑腿兒罷了。”

賀六苦衷重重的走進了內閣值房。內閣值房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高拱嘲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嗬，這大明兩京一十三省的事兒，說是擔在內閣身上，我如何感覺全都擔在你賀鎮撫使身上呢？”

一眾大臣，都跟賀六的設法差未幾。

直到辰時四刻，司禮監掌印孟衝纔來到大殿內，大聲道：“皇上偶染風寒。本日不朝。諸位大人請回。”

高拱在一旁道：“陳首輔，目睹年關已近。六部本年的覈銷賬目，我急等著呈給皇上禦覽。皇上不批紅，六部的支出就不能銷掉。”

李黑九固然是匪首出身，卻天生是塊當錦衣衛的質料。現在他已成了賀六最得力的幫手。

他的門徒兼半子李如柏走進了值房。李如柏道：“徒弟，快到年節了。我爹臘月二十一要帶著我大哥回京述職。”

李如柏歡暢的說道：“好嘞徒弟，我這就寫信奉告我爹。”

這時，李黑九走進了值房。

幾位閣員見賀六來了，紛繁跟他打號召。高拱則冷哼一聲，坐到一邊。

張居正問：“老六，你來內閣值房有何事？”

賀六趕緊道：“你家裡在都城並無府邸。恰好，讓他們住到我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反正我們再有兩年就成一家人了。湊到一塊，熱熱烈鬨過個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