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支肘偏頭,悠然道:“行不可,待會兒就曉得了。”
“我……我天然記得他。”翟蘭葉低垂下雙目,難掩麵龐上的哀傷,“周大人辭吐不俗,如何也冇想到他竟然會……”
她這番話說完,臉微微漲紅,拿絹帕捂著嘴,轉頭一陣咳嗽,明顯是被氣得不輕。圓臉丫環趕緊端茶水,又端漱盂,又拿巾帕,忙得是腳不沾地。
陸繹方抬首,不但不操琴,反倒揚聲朝外間的高慶道:“去奉告翟女人,我已一曲奏畢。”
翟蘭葉悄悄點頭:“我隻知他此番來揚州是賣力翻修河堤。至於‘來往甚密’,不知大人是從那邊聽來?我前後隻見過他3、四次,也隻是略坐清談,對他知之甚少。他也從未在我麵前提朝中之事。”
此時,樓船上傳來琴聲,楊嶽彷彿被甚麼物件猛擊了一下,敏捷昂首看向樓船……今夏細究他神情,半晌以後恍然大悟,道:“大楊,你不會是看上翟女人了吧?!”
楊嶽不吭聲,看了看她,複低下頭去看湖水。
“翟女人又不是個聾子。”今夏莫名其妙地看向陸繹,奇道:“如許也行?”
“但是……”陸繹放下茶碗,“我還傳聞,他對女人你傾慕難捨,恰是為了女人纔不吝鋌而走險,貪墨修河公款。”
外間雨已垂垂歇了,她一頭鑽進艙裡,順手倒了茶,瞥見桌上的一碟子玫瑰酥餅,便順手拿了來吃。
陸繹這才鬆了她的手,轉過甚來叮嚀道:“你們都退出去吧,回船上候著。”
“女人過謙,高山流水,知音難求,言淵之幸也。”陸繹淺笑道。
楊嶽楞了楞,這纔回過神來,認識到本身眼下是個仆人,說這話實在是越逾了,忙停了口,低垂下頭。
“禽獸!”楊嶽心中憤怒道。
今夏瞧著丫環,暗歎:她不過是咳幾聲,就得忙活成如許,當丫環真是不易。
“陸大人,翟女人可等著呢。”今夏摘了鬥笠放在一旁,提示他。
今夏一手拿著酥餅,一手接著酥餅的碎屑,朝樓船方向努了努嘴,不屑道:“算了吧,翟女人生的那般秀色可餐,陸大人美人在懷,那裡還會想吃這些東西。我不吃就白糟蹋了。你要不要來一塊?”
“大楊?”
“公然是風月熟行。”高慶心中佩服道。
今夏也是微微驚奇,原覺得他就算未被翟蘭葉迷的七葷八素,也會略略心軟,進而委宛刺探,她未推測陸繹這麼快就挑瞭然來意,的確大煞風景。
翟蘭葉悄悄掙紮著,害羞帶怯地低低道:“蘭葉怎敢,大人言重了……有人看著呢,大人快莫如此。”
“甚麼、甚麼……”今夏聽不懂他在說甚麼。
“去啊,說已奏畢,請翟女人賞評。”陸繹複道。
“淫賊!”今夏心中不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