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思夫君兮……”

高慶冇聽懂她滿口唸的是甚麼，陸繹聽得明白，雙手抱胸，點頭插口道：“九歌的雲中君，想不到你倒也讀過些書。”

“關頭是人家又能文又能武。”

今夏頭點得如雞啄米普通：“是是是，你說的太對了。像陸大人如許的人，風韻卓絕，華采衣兮若英，靈連蜷兮既留……”

“不要！”

他們說話間，上官曦已從艙內出來，神采如常，隻是眉間微蹙，朝今夏與楊嶽含蓄地微微一笑，不待今夏開口相問，一個旋身便躍回了烏安幫的船。年青船伕得了她的叮嚀，將船駛離，一圈圈水波漾開來。

她一雙眼睛吵嘴清楚，盯著人時連眨都不帶眨，如此近間隔高慶被她看得直髮毛，趕緊回身走開：“你甚麼弊端，眼睛不酸嗎？”

“這個……陸大人，上官堂主但是良家女子啊！您如許太分歧適了。”今夏皺著眉，正氣凜然。

船才靠疇昔，高慶朗聲道：“我家大人聽聞琴聲文雅，甚為賞識，不知可否一見？”

“話不能這麼說，平心而論，”眼看蓑衣就快被她揪禿了，楊嶽躲開幾步，“且不談家世，陸大人的邊幅品德也是不俗，你冇聽衙門裡頭聊閒篇的時候提及來，便是衛階活著，也不過如此。”

“那倒不是，我猜想，說不定陸大人占不到她便宜特遺憾……”今夏嘿嘿笑著，晃晃腦袋，眼角餘光瞥見的恰是陸繹衣襬上精彩的刺繡，反應甚快，立時改口，斬釘截鐵道，“但陸大人絕對不是這類人！方纔的事情，我細心考慮檢驗，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太不該該了！”

剛念出口，今夏就發覺不對勁，本能地刹住，後兩句是“思夫君兮慨氣，極勞心兮仲仲”，描述因如此思念他而悠聲長歎，且每日憂心百轉神思不安。

“他不就是投胎時準頭好，替本身找了個好爹麼，憑甚麼人家非得看上他？”她嘀咕著。

不待高慶答覆，今夏已忙笑應道：“使得，使得，等著啊！”

“大人，您如何出來了。”今夏此時方纔轉過身，看著陸繹，故作驚奇狀。

上官曦也已站好，神態敏捷規複如常，道：“早就聽聞陸經曆技藝不凡，本日一見，公然不虛，民女甘拜下風，佩服佩服。”

畢竟幼年，還是孩子脾氣，她這番心機情感儘皆寫在臉上，又怎瞞得過人。陸繹隻瞥了一眼，見她笑盈盈的模樣，便已曉得，也不拆穿她，低首望琴，直過了半晌也未抬手操琴。

冇何如，今夏隻得把碎瓷片清算了下，也冇處所擺，便拿衣裳下襬兜著，一股腦全丟進湖裡頭去。

“是有點酸。”今夏連眨了幾下，放鬆下眼球，“頭兒說，當捕快就要有一身正氣，最起碼的一點，與人對視毫不能閃避畏縮，輸人不輸陣。你轉過來，咱倆來嚐嚐！”

陸繹的手撈著上官曦的腰，使得兩人貼得極近，最要緊的是上官曦麵有驚色。

楊嶽在旁也勸道：“彆跟她玩這個，她那工夫，都能熬鷹了。”

今夏一時語塞，低聲嘀咕道：“那又如何，小爺我也不差。”

上官曦抬眼看向他，不承認也不否定，道：“既然經曆大人還肯邀我相談，不如就直接開個價吧。”

半晌後，一個圓圓臉的丫環探頭出來道：“我家女人向來以琴會友，若要見麵，請先彈奏一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