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堂兄弟。”今夏接著道，“他爺爺的爺爺，和您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是……”

楊程萬不答，楊嶽緊朝她打眼色，表示她往中間看。

陸繹立了半晌，似在呼吸吐納，而後才道：“多謝你奉告我這個動靜，我感謝你……替我百口感謝你。”

接骨還得看日子？楊嶽有點鬨不明白，心道是不是老皇曆上的說法，正想開口問，門簾被猛得翻開，一個小醫童快步出去。

沈密見他們已經籌議好，又對楊程萬道：“三日以後是驚蟄，雷天大狀，這日接骨有陽氣托著，你就這日再來吧。”

陸繹微皺了皺眉頭，還未說甚麼，就聞聲身後有人倉促出去。

楊嶽給高慶籌措了碗筷，也笑道：“也不是甚麼珍羞，大人莫嫌棄，姑息著吃。”

聽到此處，楊程萬已然明白：“揚州瘦馬。”

“可曾報官？”陸繹複問了一遍。

“翟蘭葉是翟員外的養女，娶她做妾，需得一千五百兩銀子呢。”

“如何是我大爺，明顯是他爺爺。”今夏隨即恍然大悟，“他如何罵人啊？！……是不是太沖動了，乃至於語無倫次？”

楊嶽在旁，掰動手指頭算了算：“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得是宋朝那會兒的人吧？出八服了都。”

“在那邊碰到他們？可報官了？”

今夏微怔，問楊嶽道：“他說甚麼？”

傷者點點頭：“……是嚴捕頭讓人送我們到沈大夫這裡。”

“應當快返來了。”楊嶽忙道，怕陸繹不信，又解釋道，“她不經餓，又捨不得在外頭費錢，多數會趕返來用飯。”

高慶頗無法地看了她一樣，而後快步追著陸繹而去。

“在城郊小茂山腳下的天王廟裡，我們是給廟裡和尚送菜的，出來以後才發覺不對勁。”傷者似驚魂不決，“廟裡的和尚不曉得還在不在……”

今夏不睬他，朝陸繹衝動不已道：“……是同一小我！這下您明白了？”

“哦……行，那我就說了。”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楊程萬也不好再回絕，隻得點頭：“如此，多謝大人。”

醫館外堂，兩名傷者，此中一重傷者已經昏倒，他傷在腹部，裹在其上的布條已經被血滲入，赤色發黑，明顯是中毒而至。

“總算趕上了！”今夏大喘氣，語氣甚是欣喜，喜滋滋道，“緊趕慢趕，就怕趕不上大楊開飯……頭兒，你的腿如何樣？大夫如何說？”

陸繹未再問甚麼，行到醫館外，向等待在外頭的高慶扣問著甚麼。楊嶽則回到楊程萬身邊，低聲奉告他外頭的景象。

“是親兄弟？”楊嶽猜想。

第二十五章

“不是您親爺爺，是堂爺爺。”今夏改正道。

席間隻要三人，陸繹淡淡掃了眼，扣問道：“袁捕快還未返來？”

“堂兄弟，還隔了幾層！”高慶思疑道，“出五服了吧？”

“他、他們人很多，大抵是十幾人……還是三十幾人……我也記不清楚……總之他們人很多，很殘暴……”

陸繹甚是殷勤，讓高慶陪著楊程萬回官驛，他本身則往刑部會同劉相左查閱卷宗。

楊嶽大吃一驚，聽聞近年來東南本地倭寇猖獗，可未推測倭寇竟然會呈現在此地。

楊程萬剛要動筷，瞥見拔絲山藥，忽又停下來問道：“給今夏留飯了麼？”

冇等她把話說完，陸繹麵無神采地轉成分開，口中模糊還說了句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