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這話說的，我是那種過河就拆橋的人麼？我就是看著您特親，跟我娘似的，不不不，您還年青得很，像我姨，我呀就是忍不住特想對您好。”今夏邊說著，邊把丐叔正吃的碗奪了下來，“叔，彆吃了，到外頭陪我姨用飯，一小我用飯多孤傲。”

“……哦。”

丐叔扭扭捏捏：“不好不好，我這一身又臟又臭的……”

“對對對，我也這麼感覺的。”

“有甚麼古怪的，不就是貳內心惦記取人家，卻又不敢說出來麼。”陸繹不覺得然。

本來是夢，今夏深吸口氣，平複了下表情：“……做夢罷了，冇事……我如何睡著了？睡了多久？”

“您還記得這個麼？”她把聲音壓得極低極低，“蘭葉形狀，我認得，這是翟蘭葉的耳環。”

見他吃得潔淨，今夏歡樂得很，又想給他再盛一碗，正巧沈夫人徐行出去。

今夏乾脆拖了方小竹凳在榻前坐下，熱切道：“家常瑣事才最見真情，接著聽接著聽……我叔說話了麼？”

今夏舀了碗粥，吹了吹熱氣，遞給陸繹道：“哥哥，這是神仙粥，你嚐嚐。”

她試著往前走去，從人縫中能瞥見雜耍藝人將浸油燃燒的火叉高高拋起，上麵裝得鐵片圓環跟著每下行動而嘩嘩作響。

今夏再一次回到了那條街上。

陸繹停了口，悄悄望著她的眉眼――自瞭解以來，倒還是第一次瞥見她這般溫馨，想來昨夜定是累極了。

她含含混糊地應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神情不安，手裡似拿著一樣物件。

“另有呢？”

“哦……那，這餘毒另有彆的毛病麼？”今夏體貼問道。

他漸漸地一口接一口，大抵也是因為腹中饑餓，竟把整碗粥都吃下去。

“哦……”

“對了，沈夫人，我給您專門煮了一沙鍋的竹葉粥，乾清乾淨擺在外頭桌上，您可瞥見了？”眼看沈夫人就要出去，她趕快道。

陸繹微微一笑，持續側耳諦聽。今夏也閉起眼睛，試著聆聽那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