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周顯已一步一步都踏在嚴世蕃的設想中，今夏暗自考慮：烏安幫賣力押送修河款，如此說來，在船上佈局思引周顯已打賭的人，很能夠就是阿銳。

為何要提示她？也是因為感覺好玩？

他連頭兒都認得，今夏心下微凜，口中道：“卑職不善喝酒，還請大人包涵。”

手指的指背悄悄劃詳確膩的肌膚，肌膚在顫栗下起了一層小疙瘩，今夏咬著牙根，不消看那侍女的神采，也曉得她所受的摧辱。

“恐怕銀子下撥時層層盤扣，他在都城直接就把銀子領了，本身掏錢把十萬兩修河款運到揚州。”嚴世蕃回想著，麵上仍帶著笑容，“在船上我就安排了人，想邀他打賭，不過還算他有些定力，我還算佩服他。隻是厥後到了揚州，見了美人，他公然就走不動道了，可惜呀可惜……”

“大人賢明。”今夏恭敬道。

嚴世蕃再次嗬嗬嗬地笑起來：“不久前，在七分閣臨水的二樓，小女人你和烏安幫的少幫主兩人喝了快兩罈子雪酒。”

今夏想著周顯已那具腐臭的屍首，她瞥見陸繹也在笑，但她笑不出來，她不曉得這句話究竟有何好笑之處。

“這個……卑職孤陋寡聞，請大人恕罪。”

說著，嚴世蕃伸手，輕巧拽過那名侍女，稍一用力，侍女全部右邊衣袖儘數齊肩脫落，烏黑的膀子上，兩道猙獰的猩紅鞭痕清楚可見。

美則美矣，隻是實在過分奢糜了。今夏暗歎口氣，轉頭瞥見側旁的銅製漢壺，內插大枝桃花，花瓣鮮豔，顯是新奇采折而來。

“無妨事，你還是個小女人……實在也不小了，”嚴世蕃嗬嗬嗬地笑，扭身朝陸繹道，“能夠好好調教一番。”

嚴世蕃微微歪著頭，那枚不能動的眼睛定定看著她，幽幽問道：“你方纔為何不說實話？”

“小女人呢？”嚴世蕃目光又落到今夏身上，“楊程萬為人呆板，大抵是不答應你們在外喝酒吧？”

不知他問得是本身還是陸繹，今夏並未冒然開口。

她望向陸繹，後者悠悠笑道：“嚴大人一番美意，你莫要不識汲引。”

跟著嚴世蕃隨口一聲叮嚀，更多的物件兒被侍女們搬上來，不過半晌工夫，本來空蕩蕩隻要帷幔的屋子，變得滿滿鐺鐺。燭台、屏帷一蓋都是上品，自不必說，今夏與陸繹麵前的小幾竟是象牙所製，上頭擺放著玉製酒器，晶瑩剔透，光芒溫潤……

“最後說說，你是如何曉得窗子在打扮台的右邊。”嚴世蕃將茶碗往中間一遞，那侍女趕緊躬身接過。

第七十二章

“佛家八苦，生、老、病、死、愛分袂、怨憎會、求不得……”嚴世蕃遺憾地玩弄動手中成對的櫻桃，“如何也得輪著來一遍纔夠好玩，可惜呀，纔到愛分袂他就頂不住了。”

“你固然是個女人，但身為六扇門的捕快，對這等房中之樂不會不曉得吧？”嚴世蕃語氣上揚，目光中很有逗弄之意，拾起侍女的手，在手腕處的傷痕上悄悄撫摩著。

“我，冇有啊，卑職怎敢欺瞞大人。”對於他的俄然發難，今夏不明何意。

“另有體例？”陸繹似饒有興趣。

“言淵，此番協同六扇門辦案，有這小女人在旁，想必風趣得很。”嚴世蕃轉向陸繹，笑道。

今夏明顯曉得他所謂的房中之樂是何事，卻不得不按捺著噁心，恭敬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