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不記得他如何說的,說我們光會說得天花亂墜,辦不成事情。你再想想他是甚麼人,仇鸞的參將,仇鸞弄個馬市,搞得天怒人怨,這窩子都不是甚麼好東西!”今夏循循善誘地開導他,“我們悄悄潛下去,把這批生辰綱全沉到河裡頭去,讓他找不著也不敢嚷嚷,吃個啞巴虧。”
幸虧繩索夠長,今夏扯著它潛入水密封艙將箱子捆好,用力拽三下,船上的楊嶽便開端往回拉,她便隻需托扶著,省力了很多。如此這般來去幾次,將這套生辰綱儘數搬上船,今夏這才累兮兮地爬上船來。
還未等她想出應對之策,那黑影似已知她發覺,河水顛簸,靠近前來,臉孔垂垂清楚,並非王方興部下,倒是更加難以對於的人――陸繹!
今夏不滿地瞥了他一眼,緊跟著又打了個噴嚏。
現在天氣又稍亮了些,隻是河麵上寒意逼人,楊嶽看看蒙著薄霧的河麵,打了個寒噤,勸今夏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又不是為了查案,這麼冷的水跳下去不劃算。”
直至此時楊嶽才探出頭來,一臉大事不妙的模樣,壓著聲音朝她喊道:“不好了,我們這事被陸繹發明瞭!”
“我曉得,頭兒的話我聽,我聽,我聽……”今夏打斷他,“頭兒不準我們插手這事,我冇籌算插手!我就是想經驗經驗他,在我們麵前,甚麼千年道行的狐狸冇見過,他算哪根蔥啊!”
“……明顯是個官家,恰好做一副賊樣,何必來。”
今夏也確是凍得不可,邊顫抖邊不忿地回艙去。
“噓……我想下水瞧瞧去!”
“我的小爺,你從速回艙換乾衣服吧。”楊嶽催促她道,“我頓時再給你煮碗薑湯去,彆還冇到揚州就病倒了。”
今夏不得其解,隻是眼下這景況,也容不得她再想,因陸繹正朝她遊來。陸繹工夫不再其父之下,她那三兩下花拳繡腿決計不是他的敵手,打是必定打不過的,估計連逃也挑不掉。陸炳與嚴嵩交好,他大抵也算是嚴黨,與仇鸞便算是一丘之貉,實話天然是不能跟他說,該想個甚麼體例脫身纔是。
陸繹一拽,箱子騰空而起,帶著水滴飛上船去,然後,繩索又被丟了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是陸繹的聲音:“把其他幾箱都搬上來。”
下水麵換過氣後,她複潛下來,因水底光芒實在太暗,看不出開關機括在那邊,隻能用手在船板上摳著裂縫漸漸地一寸寸摸索……
“……我感覺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是這裡了!”今夏心中一動,“這些傢夥,為了避人耳目,竟然把生辰綱藏入水密封艙當中。”
站船的表麵很快呈現在麵前,今夏遊疇昔,慢吞吞地繞著它轉了一圈,看不出任何非常,遂切近了船身,一點一點地察看,間或著浮下水麵換氣。
見她在水下凍得嘴唇都發白了,楊嶽忙遞上外袍給她披起,一陣風過,今夏顫抖了下,打了個清脆的噴嚏。
今夏撿了船側僻靜處,手腳敏捷地脫了靴子,又除下外袍,隻伶伶利利穿戴小衣,還未下水便先打了個噴嚏。
陸繹微微偏頭,看戲般無動於衷,手未曾鬆開半毫,一副就算她當真憋死也不會眨一下眼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