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件事情，第一，你午後出去一趟，看看翟女人現下住在那邊，替我把這個送給她。”陸繹遞給她一個匣子，“再探聽清楚她常日裡有甚麼愛好，想吃甚麼想玩甚麼。”

“哥哥，老爺子捨得讓你出門麼？”

“有題目？”

聽了這話，今夏又是一陣背脊發涼，又不好回絕：“那……銀子……”

“臨時冇甚麼要緊事。”陸繹正提筆蘸墨，抬眼朝他道，“你這兩日辛苦了，且歸去歇歇吧，明日夙起再來。”

“好了，已經好了！”今夏緊著抹兩下，收了手笑道，“大人，您瞧，這桌、這椅、這櫃，我乾活冇得說，潔淨得能用都舌頭舔，不信您嚐嚐。”

“我同你一道去！”

這時候，今夏反應快起來了：“不不不，那些話的確吵嘴倒置、是非不分、喪芥蒂狂！大人，您就饒了我此次吧。”

此人恰是謝霄，見著今夏楞了楞，然後笑道：“你如何在這裡，我原還想著去尋你呢。”

合法她迷惑時，陸繹已返返來，見她仍在擦洗，皺皺眉頭道：“還冇打掃好麼？我要安息了。”

陸繹盯著她半晌，忽問道：“二兩銀子罷了，丟在水裡也不過就聽個響，犯得上你這麼卑躬屈膝委曲責備麼？”

今夏繞到男人正麵，笑嘻嘻道。

陸繹扶了扶額頭，不再理睬她，徑直往裡頭走。

陸繹話鋒一轉，忽看著她道：“上官堂主為人甚好，我瞧你一口一個姐姐叫也甜，烏安幫在此地光陰已久，若翟家就住在水邊不遠，找她探傳聞不定能快些找著。”

“不當吧？”

“她不在這裡，昨日幫裡有事，她去了江寧，還未返來呢。”

“大人、大人……那銀子……”今夏鍥而不捨地陪著笑容。

“尋我何為麼？”今夏低聲諷刺道，“你那晚禍闖得還不敷大麼？半個揚州城都震了三震，我如果老爺子，就關你三個月，不準你出門半步。”

既是再議，那起碼是有籌議的餘地，今夏歡天喜地地領命出來。

今夏微微一怔，隨即忙介麵道：“我來、我來、我來幫您打掃！”

“安妥安妥，讓大人住得舒暢，本就是卑職應當做的事情。”她殷勤道。

“雞叫過三遍以後，你方纔吹燈下樓……另有，此事不成對旁人說。”

她不得不謹慎問道：“那得侯到甚麼時候？”

把雕花蘿蔔擱下，楊嶽直起家來，語氣已有些鎮靜：“這是要送翟女人的？”

高慶退出去前又瞥了今夏一眼。後者正跟個條桌腿子過不去，那腿子下部摳出卷葉裝潢，都雅倒是都雅，可條條凹處積了灰塵，打掃起來甚是費事，她又是用指甲摳又是用抹布蹭，正乾得努力。再看陸繹，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如何看都像是貓戲老鼠，也不知陸繹究竟因何要難堪這個小捕快，他暗自搖了點頭。

目睹到了中午，陸繹也不睬會今夏，自顧出門，大抵是用飯去。她獵奇心起，拿著抹布去擦書案，手上雖不斷，眼風卻直往案上瞅。

“你說她身材不好，那該吃些添養氣血的纔對……燉烏雞湯？不好不好，太葷腥……”他喃喃自語，“燉燕菜？……”

此時中午已過，官驛內靜悄悄的，世人都在歇午，今夏估摸著頭兒也歇下了。估摸著楊嶽會給本身留飯，她轉去灶間找飯，卻瞥見楊嶽窩在灶間裡頭抱著根蘿蔔正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