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幫務在身,恕我不能相陪了。”她看向陸繹,笑得溫婉,“但願經曆大人早破此案,還我等草民一個清平天下。告彆!”
上官曦也不明白,為何非要和陸繹過不去,他是少幫主,當眾又不好駁他的麵子。她秀眉顰起,直言道:“少幫主,理字在我們這邊,有甚麼曲解,進屋去煮壺茶,不愁說不清楚。”
楊程萬點頭:“她能單挑江寧董家水寨,你行麼?”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周司獄急得舌頭都快打結了,“這事、這事都怪我。”他不明白這位少幫主究竟是打那裡冒出來的,又為何偏要和他們過不去,眼看四周幫眾越圍越多,隻怕是想到安然脫身都不易。
“見色忘義了吧,你娶了媳婦,我還不能上你家蹭頓飯了。”今夏白他一眼,接著吃包子,“……羊肉餡的,這餡鼓搗得真嫩,比大楊做的包子強。頭兒,你嘗一個……”
烏安幫,陸繹雖久居都城,卻也曾傳聞過這個幫派:“傳聞幫主姓謝,使得一手好單刀。”
陸繹淡淡道:“少幫主想聽甚麼話?”
“陸經曆此番是為周顯已一案而來,那十萬兩修河款至今下落不明,實在令我等憂心得很。”陸繹還未開口,周司獄便搶著替他答道。
說話間,她的眼睛不經意掠過竹窗,俄然定住――
半個包子尚叼住嘴裡,今夏連嚼都忘了,遙遙地盯著阿誰絡腮鬍,一臉的如有所思。
“上官堂主,好久不見,邇來可好?”周司獄涓滴不敢怠慢,趕快邁步上前拱手相迎,笑得一團和藹。
“哼,我跟他有友情嗎,喝不下。”絡腮鬍乾脆道,直盯著陸繹,“這事兒如何了?你痛快給句話!”
陸繹目光鋒利地打量著輕紗下的麵龐,半晌以火線才拱手道:“久仰。”
與此同時,上官曦也瞥見了陸繹,在一片鴉青、佛頭青、淺雲儘黯然的色采中,他那襲大紅飛魚服打眼之極,實在很難令人不重視到。
少幫主!他竟然是烏安幫少幫主。
沾錦衣衛最高批示使陸炳的光,陸繹官職雖不高,名頭倒是很大,上官曦天然也傳聞過他,當下淺笑道:“久聞陸經曆文武雙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知此番到江南有何公乾?”
“小爺德才兼備,你不平啊!”今夏緊戳楊嶽腰眼,可惜楊嶽天生不怕癢,如何戳都是一臉泰然,實在無趣,“大楊,你比我強點,眸正神清的,冇準人家能看上你,要不你留在江南做個入贅半子?”
固然不曉得她是誰,上官曦還是朝她微微一笑,氛圍也為之和緩。
楊嶽斜睇她,嫌棄道:“……這裡頭如何另有你啊?!”
陸繹點頭,淡淡問道:“烏安幫與官府可有牽涉?”
上官曦亦拱手含笑道:“我們跑江湖的,承官爺大量,肯賞口飯吃,有片瓦遮頂便是好日子了。”
正說著,泥濘的門路那頭又來了幾匹馬,為首一人水墨披風,月白綾裙,竟是位女子。帷帽長紗及腰,看不清麵孔,僅能瞥見她腰間懸著一柄儉樸無華的刀。這女子所過之處,周遭人紛繁放動手中事件,向她拱手施禮,甚是恭敬。
周司獄忙道:“我來引見,這位是從都城來的錦衣衛經曆大人,陸繹陸經曆……大人,上官曦,烏安幫朱雀堂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