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捕快的職業本能,今夏緩慢將蒙麪人和沙修竹都打量了一遍,語氣溫和,摸索道:“懦夫、豪傑、大俠……你是來劫牢的吧?上麵另有套生辰綱,你不要了?”
以今夏的技藝,並非脫不了身,但她倒也故意讓沙修竹走脫,便由著他挾持本身,再見機行事便是。
沙修竹倒還記得今夏:“她是那錦衣衛的嘍囉。”
我命休矣!
“哦哦,好好好。”
隻見兩道銀光,如劍如刀,相擊之處,有火星迸發。
兩人出了艙口,才邁出一小步,便堪堪怔住――陸繹與蒙麪人各持九節鞭一端,以內力相拚,兩股大力凝在九節鞭上,震得鞭上響環咯咯直顫。
“哼。”
她擔憂地將蒙麪人望著,誠心道:“大俠義薄雲天,我也不肯掃您的興,不過,您就不擔憂船上有埋伏?”
“哥哥莫說,我必然要帶你走。”蒙麪人考慮半晌,他定奪道:“陸繹在京中很有盛名,我早就想和他一戰;他若不攔我們便罷了,算他撿條命;若當真敢攔我們,我就廢了他的腿給哥哥報仇。”
沙修竹是吃過陸繹虧的,當下那裡肯走,朝陸繹喝道:“你敢過來,我就殺了她!”說著,請願般將匕首往今夏脖頸上頂了頂。
說罷,他將匕首遞給沙修竹,讓它仍架在今夏脖頸上:“哥哥在此稍候半晌,我到船麵上探探風,少頃返來接哥哥。”
“閉嘴!”沙修竹朝蒙麪人喊道,“好兄弟,這廝短長得很,你不是他的敵手,快走!彆管我了!”
蒙麪人倒是氣性足得很:“哥哥休要長他威風,平白滅了自家誌氣。他不就是嚴嵩手底下一條狗嘛,打狗老子最在行!”
楊嶽朝沙修竹撲疇昔。
“哥哥放心。”
今夏暗歎口氣,隻得不再說話。
“冤枉啊大人,我真的是被他們挾持……”
“你的手腳未免太慢了些。”
話音剛落,蒙麪人疾奔幾步,騰空飛腿,直逼陸繹麵門。
“你,你……你快放了她,有話我們好好說。”楊嶽急道。
“彆給爺耍把戲。”蒙麪人將刀又朝她脖頸貼緊了幾分,語帶威脅。
頓時,銀芒暴減,褪為一條筆挺的線,寒氣逼人,彷彿月華固結。
今夏瞪圓了雙眼,不滿道:“你這話也忒傷人了,錦衣衛搶了六扇門多少案子你曉得嗎?我如何能是他的嘍囉!”
她眼睜睜地看著銀芒劃過本身的脖頸,冰冷之極。
“我如果你,就趁著現在快走!”為了不讓陸繹聞聲,今夏從牙縫裡擠出氣音朝沙修竹道。
“彆看了,你還指著他們倆打出朵花來。”今夏催促他,“小爺算是被你們坑苦了。”
“錦衣衛的嘍囉!”
沙修竹目睹蒙麪人受傷,無計可施,目睹陸繹又攻上前,兩人複纏鬥起來,蒙麪人固然氣勢頗盛,卻垂垂落鄙人風,身上又覆被劃出幾道血口兒。
“這船上另有婆娘?”把刀架女人脖頸上這類事他還真冇乾過,他當下很有些躊躇,便想著要把匕首撤返來,同時抬高聲音警告道,“老子不打女人,可你彆惹急了我,惹急了就冇準了。”
這端握在蒙麪人手中,另一端則緊緊地被陸繹衣袖捲住,被他擒在手中。
今夏冷靜歎了一歎,她當捕快這兩年,打埋伏是家常便飯。沙修竹雖說是斷了腿,可關押之處連個看管都冇有,陸繹用心賣這麼大個馬腳,不就是為了請君入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