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將匕首遞給沙修竹，讓它仍架在今夏脖頸上：“哥哥在此稍候半晌，我到船麵上探探風，少頃返來接哥哥。”

河麵上帶著水汽的夜風掀動衣袍，颯颯作響。

那瞬，月華彷彿解凍。

兩人出了艙口，才邁出一小步，便堪堪怔住――陸繹與蒙麪人各持九節鞭一端，以內力相拚，兩股大力凝在九節鞭上，震得鞭上響環咯咯直顫。

她擔憂地將蒙麪人望著，誠心道：“大俠義薄雲天，我也不肯掃您的興，不過，您就不擔憂船上有埋伏？”

“錦衣衛的嘍囉！”

月光如水銀瀉地，流淌在船麵上，陸繹就倚在船舷邊，背對他望著河水，身姿矗立，錦衣上金線所繡的飛魚泛著淡淡光芒……

“快走啊！”

“卑鄙！”

陸繹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淡淡掃過他們，即便瞥見匕首就架在今夏脖頸上，眸中也未見一絲非常，如平常般冷酷。

沙修竹將今夏朝著九節鞭交鬥方向猛力一推。

楊嶽朝沙修竹撲疇昔。

今夏腦中嗡得一聲，首個反應便是――完了，被他扣上這罪名，必定會扳連頭兒的，這下糟了。

沙修竹雖瘸著條腿，但要他倚在女人身上是斷斷不能，一手持匕首架今夏脖頸上，一手撐在她肩上，推搡著她往外走。

今夏手肘朝後用力擊去。

身為捕快的職業本能，今夏緩慢將蒙麪人和沙修竹都打量了一遍，語氣溫和，摸索道：“懦夫、豪傑、大俠……你是來劫牢的吧？上麵另有套生辰綱，你不要了？”

第十一章

“彆給爺耍把戲。”蒙麪人將刀又朝她脖頸貼緊了幾分，語帶威脅。

“彆看了，你還指著他們倆打出朵花來。”今夏催促他，“小爺算是被你們坑苦了。”

陸繹微側了頭，神情間不見涓滴嚴峻，隻看著今夏淡淡道：“我早就猜到，你與他們是同一夥人。莫非你覺得如許就能騙過我麼？”

“我如果你，就趁著現在快走！”為了不讓陸繹聞聲，今夏從牙縫裡擠出氣音朝沙修竹道。

“閉嘴！”沙修竹朝蒙麪人喊道，“好兄弟，這廝短長得很，你不是他的敵手，快走！彆管我了！”

沙修竹將刀緊了緊，喝道：“閉嘴。”

今夏腦中一片空缺，這是獨一的設法。

回神以後，蒙麪人不懼不畏，大步跨向前：“就是你廢了沙大哥的腿？”

以今夏的技藝，並非脫不了身，但她倒也故意讓沙修竹走脫，便由著他挾持本身，再見機行事便是。

“你，你……你快放了她，有話我們好好說。”楊嶽急道。

“兄弟，你快走！”沙修竹此時方知蒙麪人有傷在身，焦心喊道。

陸繹並無兵刃，赤手空拳，麵上卻未有涓滴懼色。沿著九節鞭招式的走向，袍袖輕拂，順勢而上――任憑鞭刃將袍袖分裂，布條恰好絞纏而上，死死繞在鞭身上。

藉著小窗透入的月光，床上人看清他的模樣，蒙麪人同時也看清了她，未推測竟然是女子。

楊嶽趕緊閃到一旁，給沙修竹讓前程來。

“這船上另有婆娘？”把刀架女人脖頸上這類事他還真冇乾過，他當下很有些躊躇，便想著要把匕首撤返來，同時抬高聲音警告道，“老子不打女人，可你彆惹急了我，惹急了就冇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