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早就籌劃好了?”
謝霄應了,使刀劈開沙修竹的桎梏,架起他來,又朝今夏道:“待會兒就會有條打漁船路過此地,你儘管上船去,他會帶你到安然地點。”
“那是馬尾,恐嚇恐嚇他們罷了。”
船尾卻再無動靜,連同水麵上漂泊的頭髮也消逝地無影無蹤。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僅剩下的錦衣衛見連高慶都被扯入水中,鎮靜道,“這是水鬼索命,必然是了!”
“冇事,就是一點皮外傷。”今夏撐著精力,低首看本身身上的衣裳,摸上去滑溜溜的,不由戀慕道,“姐姐你的衣裳真都雅,等我回了都城,也要讓我娘照著這個式樣給我做一身。”
今夏撲疇昔想去拉他,卻已是來不及,水麵上漂泊著長髮,層層疊疊,冇入水中的高慶蹤跡難尋。
出了這麼大的簍子,陸繹不發話,今夏不敢點頭,更是一步也不敢挪。
半晌以後,他終究鬆開她的手,自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遞給上官曦。
她正自驚奇,忽得聽船艙內傳來悶響,轉頭看去,沙修竹手腳雖有枷鎖,頭卻未曾上木枷,竟用頭將那錦衣衛撞暈了疇昔。若在常日裡,他決然冇有這般輕易到手,隻是當下那錦衣衛被水鬼駭得慌了神,壓根想到還要防備他。
“阿誰……彆丟,轉頭我洗潔淨了還能再縫上去。”今夏一邊忍著疼,一邊禁止她。
今夏吃力地擺擺右手,要他們快走。
“多謝。”她吃疼抱臂道,“你們快走吧!”
“讓我看看傷口。”陸繹冷冷道。
沙修竹這一脫手,今夏反倒定了心神――水中是人,而非鬼!
“管他甚麼索命,歸正小爺要活!”
“姐姐,不要緊。”因為血淌得有點多,今夏連嘴唇都泛白,勉強笑了笑,“丟了人犯,我身上有懷疑,陸大人原就該查個明白。”
“天然當真,我騙你何為。”謝霄冇好氣道,“你啊,口口聲聲哥哥哥哥地叫,骨子裡還是個官差。”
上官曦怔了下,點頭道:“你身上都濕了,待會先換我的衣裳,這件就擺在這裡,我漂洗潔淨補綴好再給你送去。”
低垂的視線下,陸繹的瞳人收縮,他伸手取過油燈,靠近今夏,一手持起她的手腕,將她臂上傷口仔細心細查驗了一遍……
沙修竹稍稍退開一步,卻聽身後有人大聲喝止:“慢著!”
上官曦回身叮嚀下去,又望向今夏,柔聲道:“你傷得不輕,我先替你包紮傷口如何?”
替她清算安妥,上官曦看她麵色發白,不放心道。
“那是。”
船頭放風的人喚他:“少幫主,此地不宜久留。”
手上雖持著短刀,但謝霄何嘗作過這等事,他原就對女子下不了手,更何況是要對今夏揮刀。等了半晌,中間的沙修竹歎口氣道:“衝犯了。”
今夏這才擱下刀來,沉聲道:“你若害了他們性命,我自是不能饒你。另有那船伕,是無辜百姓,你切莫傷了他。”
“從速走吧,哥哥。”
“有三位官爺隻是受了些皮肉傷,又嗆了水,並無大礙。但有一名傷得重些,肋骨斷了兩、三根的模樣,幸虧並無性命之憂。”被上官曦喚作董叔的中年人稟道。
“說!是不是?”今夏厲聲問道。
謝霄無法照實道:“冇有,我就小小懲戒了他們一下,都在岸上躺著呢,一個都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