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麼大的簍子,陸繹不發話,今夏不敢點頭,更是一步也不敢挪。
沙修竹稍稍退開一步,卻聽身後有人大聲喝止:“慢著!”
上官曦回身叮嚀下去,又望向今夏,柔聲道:“你傷得不輕,我先替你包紮傷口如何?”
“你這傷口深,光外敷恐怕不可,還得請大夫開上幾貼藥喝著。”
“天然當真,我騙你何為。”謝霄冇好氣道,“你啊,口口聲聲哥哥哥哥地叫,骨子裡還是個官差。”
聽了這話,謝霄反倒笑起來:“他可不是無辜百姓,我實話跟你說吧,他壓根就是我的人。”
沙修竹這一脫手,今夏反倒定了心神――水中是人,而非鬼!
陸繹看著她的左臂,眉頭緊皺,神情陰沉不定,半晌後才冷冷道:“四小我都看不住一個,一群廢料!”
今夏撲疇昔想去拉他,卻已是來不及,水麵上漂泊著長髮,層層疊疊,冇入水中的高慶蹤跡難尋。
謝霄冇多想,打斷她衝口而出:“差事砸了我養你!”
早就推測他不會等閒信賴本身的話,定會來查驗傷口,幸而這刀不是本身砍的,今夏悄悄光榮。
“啟稟大人,船行至途中被襲,一夥賊人上船將沙修竹劫走,其彆人下落不明。”她向陸繹稟道。
陸繹冷冷道:“先去包紮傷口吧……有勞上官堂主。”
“讓我看看傷口。”陸繹冷冷道。
今夏與上官曦麵麵相覷,然後今夏朝那瓷瓶挑了挑眉毛,輕聲細語地問道:“……這不會是讓傷口腐敗的藥吧?”
低垂的視線下,陸繹的瞳人收縮,他伸手取過油燈,靠近今夏,一手持起她的手腕,將她臂上傷口仔細心細查驗了一遍……
“船漏水如何回事?”
“本來就鑿出縫來,用蠟封上,用刀悄悄一劃就行。”
“這如何好勞煩你……”
“丫頭,你……”
“我冇想到……”謝霄既不忍又不捨,定定地看著她,“丫頭,算我欠你的!”
“有三位官爺隻是受了些皮肉傷,又嗆了水,並無大礙。但有一名傷得重些,肋骨斷了兩、三根的模樣,幸虧並無性命之憂。”被上官曦喚作董叔的中年人稟道。
“冇事,就是一點皮外傷。”今夏撐著精力,低首看本身身上的衣裳,摸上去滑溜溜的,不由戀慕道,“姐姐你的衣裳真都雅,等我回了都城,也要讓我娘照著這個式樣給我做一身。”
她正自驚奇,忽得聽船艙內傳來悶響,轉頭看去,沙修竹手腳雖有枷鎖,頭卻未曾上木枷,竟用頭將那錦衣衛撞暈了疇昔。若在常日裡,他決然冇有這般輕易到手,隻是當下那錦衣衛被水鬼駭得慌了神,壓根想到還要防備他。
“……丫頭。”謝霄愣住。
“好兄弟……”
上官曦怔了下,點頭道:“你身上都濕了,待會先換我的衣裳,這件就擺在這裡,我漂洗潔淨補綴好再給你送去。”
“那是馬尾,恐嚇恐嚇他們罷了。”
對於陸繹的心機,今夏向來是猜不透的,加上傷口實在疼得短長,歎口氣道:“算了,管它是甚麼,先用了再說。”
船尾卻再無動靜,連同水麵上漂泊的頭髮也消逝地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