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行了兩日，在沈夫人照顧下，今夏已能行走自如，連阿銳也能漸漸走幾步，他的內力也在慢慢規複當中。

俞大猷微微點頭，正欲分開，忽回顧重重道：“海上多賊寇，望陸僉事保重……莫要扳連我等！”

俞大猷攥緊聖旨，頭痛不已搓了搓前額，命道：“把人都叫來，遊擊將軍以上十足都叫來！”

俞大猷看向他。

這日打尖時，今夏湊到岑壽中間，好言好語道：“哥哥，能不能把輿圖給我瞧瞧。”

祥子見將軍立在原地半晌不動，謹慎探聽。

他話音剛落，車簾內便傳來沈夫人的聲音：“彆信他，我不過是不肯閒著，縫衣衫做消遣罷了。”

祥子從速去碼人。

“大抵數十丈。”

“……自總兵而下，全數罷免查辦！”

“是，但噴筒殺傷力有限，僅能讓倭船的帆燃燒起來，不敷以克敵製勝。若倭船在海上，船燒起來，他們便不得不跳下海，但船在港口，他們隻需登陸滅火。”噴筒手也非常煩惱，“如果能把倭船引出來就好了，可惜他們奸刁得很，不管如何叫陣，都縮在港口裡。”

王崇古笑著把銀子塞返來，擔憂他推委，從速走了。

第一百零二章

“你們！另有冇有彆的體例？”俞大猷看向其彆人。

今夏撩起車簾：“姨，餓不餓，我拿點吃的過來？”

“叔，瞧見那邊的人了麼？”她略抬抬下巴。

“放心吧，有我在這裡，誰也占不到便宜。”

“你家將軍從海路打擊過幾次？”他問身邊的鳥銃手。

“將軍，仗要接著打，可我們也得想想後路……”王崇古勸道，“打不下來有打不下來的原因，總得讓聖上曉得，我們不能老是替上頭背黑鍋。”

“這點銀子我另有，您留著吧。”

副使王崇古皺眉道：“將軍，我們已經攻打過數次，以岑港的陣勢，底子冇有彆的體例，隻能用人填，一點一點往前挪。”

眾將分開，獨獨王崇古一人留下。

這些光陰的相處下來，淳於敏與他們熟悉很多，也不再見外，拿了餅一點一點撕著吃。

“在堆棧出發之前，岑福明顯把輿圖交給你，我都瞥見了。”今夏拆穿他，挪揄道，“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吝嗇是娶不到老婆的。”

最末一句唸完，眾將麵麵相覷，皆有烏雲罩頂之感。

這輿圖是錦衣衛內部所用的輿圖，比起六扇門的，更加邃密，一川一河皆曆曆在目，連不起眼的村莊都會標註出來，今夏一拿到就愛不釋手，在樹蔭下細細察看――岑港的位置，新河城的位置，另有杭州城的位置，暗自默算陸繹此時是否已經到了岑港。

“不是，卑將是在想，我們營裡不是來了位陸僉事麼？傳聞他是陸炳的宗子，陸炳頗受聖上看中，我們能不能請陸僉事替我們美言……也不是美言，就是實話實說，把我們這裡的狀況告之聖上，讓聖上再脫期數月？”

“到這裡了。”今夏靠近指給她看，“再往前就得過河……你看，新河城在這裡……”

站在營門口等了好半晌，陸繹與岑福二人才比及連喘帶呼哧趕來的祥子。

岑壽說不過她，寒著臉自顧去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