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客商抬手製止她再說下去，用筷子點點刀魚：“還是穩妥些好。你不是愛吃魚麼，快吃吧。”

“你……你是女人？”齊丘氏愣住，本來覺得她隻是個長得分外漂亮的少年罷了。

瓜皮小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齊丘氏，或者現在我應當喚你曹丘氏？”

“你們倆也夠狠的，私奔就私奔了，還殺了自家婢女，砍下婢女的頭，將無頭屍首換上齊丘氏的服飾再放到齊秀立室中，試圖誣告齊秀成殺妻。”瓜皮小帽搖了兩下頭，“好歹是伉儷一場，便是你愛上彆人，又何至於這般惡毒。”

楊嶽手腳敏捷地把銀票揣入懷中：“先放我這裡，等回了衙門，再登記入冊。”

紫袍客商語氣微微有些顫抖：“你到底是誰？！”

店小二笑道：“刀魚本多刺，以是事前用快刀刮取魚片，然後將刺儘數用鉗抽取而出。”

“是是是，不成敬意，請官爺收著。”

說話間，中間的夫人已知大事不妙，顫抖著挪動腳步，漸漸往邊挨。忽得筷影一閃，右手小指頭傳來一陣疼痛，她低首看去，小指頭被竹筷穩穩挾住，轉動不得。

“你娘四十都不到，說這話，把穩她打斷你的腿。”楊嶽連看都冇看她一眼。

紫袍客商剛展開，麵上神采便凝固住了――這是一張通緝賞格，上麵鮮明就是他的頭像，曹革，男，四十二歲……

“曹郎！”齊丘氏見曹革竟然自顧自逃命，焦心喚道。

樓梯處響起腳步聲，不是店小二，倒是個大高個，手上還拖著一瘸一拐的曹革，也不知是崴了腳還是折了腿。

“你如何曉得我月月鬨虧空，”瓜皮小帽自言自語地算計著，“我弟的私塾學費又該交了，上個月還買了一筐炭送先生，弄得我一點紅利都冇有。”

“你們還真是不嫌費事。”

“我擔憂的是，此事若傳出去，我可就連差事都保不住了。我總不能為了這銀子，把你們倆都殺了滅口吧。”

正巧店小二顫顫巍巍地端了六碗飯上來，瓜皮小帽遞給大高個兩碗，本身留了兩碗，然後在曹革伉儷二人麵前各放了一碗飯，見兩人皆不動筷，遂催促道：“快吃啊！從這裡回都城還得趕兩日路呢，你們這會兒不吃，待會兒路上嚷嚷餓可冇體例。”

曹革從懷裡顫顫巍巍地摸出一小遝子銀票，有二十兩一張的、有五十兩一張的，漸漸放到桌上。

曹革腿疼得哎呀直叫，齊丘氏因被他傷了心，自顧彆開臉，端了飯碗吃起來，隻當冇聞聲。

紫袍富商終究回過神來，怒不成遏地朝店小二道：“這是如何回事？！這小我從那裡冒出來的，吃白食的嗎？！”

她幽幽道：“大楊……”

曹革心中方纔升起一線但願，卻又見瓜皮小帽換上一副無窮難過的模樣。

瓜皮小帽將手中之物往桌上一拍，沉甸甸的銅製牌令，上麵凹凸有致的“捕”清楚非常。

“這回不是我丟的，真不是，是他本身個往下跳的。”瓜皮小帽用筷子直點桌上的菜，“你餓了吧，快來吃。”

“少見多怪。”

“等等！”瓜皮小帽喊住他，用目光衡量了下盛著米飯的碗的大小，“再上……六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