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手搶了過來，輕酌一口，滿喉竹香，暗香順口，這股酒線沿喉而下，在腹中倏然炸開，化作一股暖流，一股酒香返湧而出，卻又帶著另一種分歧於竹香的香氣，是香蘭之氣。

但每年中秋時分，這裡倒是清玄的最愛。

葉清玄宿世讀書，最愛好的人物之一，便是有著“四條眉毛”之稱的陸小鳳。陸小鳳風采如何尚且不知，但本身的這位二師兄，在行動做派上像極了陸小鳳，特彆是他的兩撇小鬍子，微微上翹，雖不像眉毛，但絕夠風騷俶儻的了。

一酒兩香氣，真是絕品。

清玄看了看酒葫蘆，再看了看二師兄清岩，又想了想那不利的“萬山刀客”，末端，搖了點頭，歎道：“還是瘋子――不過……”又輕酌了一小口酒，感喟著糾結道：“唉――倒是值得――”

即便陸小鳳再世，怕是本身的這位二師兄怕也不遑多讓了。

“少來――剩下的酒歸我了――”

“好酒，好酒――”

又是八月桂花香，再過幾ri，便是中秋。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唉――

“阿誰孩子――親眼看著本身的親人被殺死，親眼看著母親、姐姐蒙受熱誠，而本身……唉……自怨自艾，胸中鬱結，心脈因哀痛過分，已然受損――如果不再解高興結，細細保養，怕是活不過二十歲……”

“他――殺氣好重――”

清岩哈哈一笑，說道：“酒是有的賣，錢也有的拿……隻不過這夠年初的‘竹蘭香’倒是限量供應，若在江湖上冇有個幾分名頭，卻又是分毫不賣的。”

“二師兄――”清玄率先突破了沉默。

也是在阿誰夜晚，他揹負起這天下的身份，和身上的血仇。

一陣輕風拂過，花雨紛繁，彷彿捲起萬點的星芒，帶著醉人芳香，在清玄身邊飄落。

二師兄為了一壺酒，殺了一個“地絕鎊”的妙手，這動靜委實有夠――混蛋的。接著葉清玄迷惑地問道：“這麼說來，二師兄豈不是榮登‘地絕榜’了麼？”

“殺孽重，並不必然對本門倒黴。師門血仇就在那邊，若無殺伐手腕，如何替師門無數冤魂報仇。隻是……貳心防甚重，令人難以靠近――不知，你我該如何翻開貳心中的活結――”

他愛這月夜，愛這桂花香……

“阿誰孩子是個不幸人，哦，倒是與你的出身普通無二……”

“‘萬山刀客’焦傾同？”

“明天我碰到一個小孩子，傳聞是二師兄帶入觀中的――”

葉清玄微微感喟道：“我喝的不是酒，是孤單――”

“嗯，是這麼回事……”

人閒桂花落，夜靜青山空。

葉清玄仰躺在閣樓的簷頂之上，麵前，是潔白的明月和燦爛的星鬥；鼻端，是院中桂花的甜味，另有焚香閣中殘留的檀香。

“嗯，不會――”

“那師兄如何做的？”

輕手一招，一瓣桂花落，滿手皆餘香……

酒不好又有甚麼體例，搜颳了全部青雲觀，就三師兄管的倉儲中另有這些濁酒，品格不佳，倒也勉強拚集了。

“對，彷彿是這麼小我……”

這院中的有株數百年事月的桂花樹，金sè的桂花攢成一團一團的，在潔白的月光下，反shè著如同星鬥般的熒光。

“你瘋了啊你……”

“那――我可要先感謝小師弟嘍――”

青雲觀，焚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