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隻覺腦袋一陣轟鳴，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貳心中五味雜陳，那些曾經對王語嫣熾熱的感情，現在在這突如其來的本相麵前，刹時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悵惘與蒼茫。

“何方妖孽，竟敢在此張狂！”天山童姥銀牙緊咬，聲若雷霆般怒喝而出，聲音中包含的澎湃內力震得山穀兩側的峭壁簌簌落下細碎的石屑。

李秋水正全神灌輸地進犯天山童姥，聞言一愣，手上的行動也不由得緩了一緩。她滿臉迷惑道：“你為何叫我外婆？”

淩逸塵長歎一聲，緩緩將段正淳那些風騷佳話娓娓道來，從他與李青蘿的糾葛，到和阮星竹的纏綿，樁樁件件，如同一幅塵封的畫卷在段譽麵前緩緩展開。

天山童姥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動容，說道：“哼，說得輕巧，你可知這功法的奧妙豈是那麼輕易看望的？”

淩逸塵聽聞，神采一黯，微微低下頭，聲音沉痛地說道：“無崖子前輩，已然仙去。”這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在李秋水與天山童姥的心間。頃刻間，兩人臉上的神采凝固，眼中閃過震驚、哀思與難以置信。

淩逸塵見兩人達成共鳴，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李秋水身子晃了晃，似是難以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嘴唇微微顫抖，囁嚅著：“這……如何會……”天山童姥也是麵色煞白，眼眶刹時泛紅，瞋目圓睜道：“到底產生了何事？是誰害了他！”

李秋水聽到“語嫣”二字，神采刹時有所動容，眼神中閃過一絲慈愛與和順。但很快，那層因仇恨而築起的堅固外殼又將這份柔嫩包裹起來。她冷哼一聲道：“哼，就憑你幾句話，便想讓我乾休？當年天山童姥對我所做的統統，我怎能等閒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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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這聲怒喝消逝在山穀間，一個身影自富強的樹林中緩緩踱步而出。隻見她身著一襲玄色長袍，衣袂隨風飛舞，仿若暗夜幽靈。此人恰是李秋水，光陰彷彿並未在她臉上留下太多陳跡，隻是那本來絕美的麵龐現在卻覆蓋著一層陰沉的寒意，雙眼當中閃動著怨毒的幽光。

聽完，李秋水呆立當場，淚水奪眶而出，她想起往昔與無崖子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的歡笑與甜美，現在都化作了無儘的痛苦。天山童姥亦是老淚縱橫，心中的氣憤如熊熊烈火燃燒：“丁春秋這惡賊，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淩逸塵微微眯起雙眼，腦海中飛速思考著應對之策，旋即接著說道：“長輩雖不敢妄言能立即破解這功法的弊端，但定當儘力看望。我聽聞江湖中諸多怪傑異事，在那悠遠的西域，或許存在著能解此困難的奧秘藥方；又或者在東海的隱蔽島嶼上，儲存著上古的醫術文籍。長輩願不辭辛苦，為您四周尋覓。”

但畢竟天山童姥的功力尚未規複，在李秋水淩厲且綿密的守勢下，很快便落入下風。隻見天山童姥氣味略顯混亂，腳步也開端踉蹌，身上數處被李秋水的掌風掃中，留下一道道淤青的陳跡。

天山童姥毫不害怕，嬌軀如遊龍般靈動一轉，輕鬆避開了這淩厲一擊。與此同時，她右掌敏捷探出，掌心當中包含著雄渾非常的內力，化作一道燦爛的紅色光芒，直逼李秋水的胸口。這一擊如果打實，足以開山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