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教了他兩招輕功,見他記著了,說道:“你可知我對敵時使甚麼兵器?”承誌搖點頭。木桑道人抓起棋盤,笑道:“本來我也使劍,但近年卻已改用這傢夥。”
巨猿見他來得快速,回身想走,承誌使重手啪的一聲,在它背上擊落。巨猿痛得哇哇怪叫,回身揮長臂來抓。承誌托地跳開,正要趁機迎擊,忽覺身後生風,似有仇敵來襲。他不及轉頭,左腳力撐,躍在空中,人未落地,已見攻擊他的本來是另一頭巨猿。他上山後練了這些年武功,隻與師父拆解,從未與人當真動過手,兩端巨猿固然狂暴,他也不害怕,展開伏虎掌法與之相鬥。此時的掌法勁力,比之當年在聖峰嶂扯拔豹毛之時,自已不成同日而語。
承誌縱身,右手抄出接住劍柄,長劍在手,頓時如虎添翼,人未落下,一招“穿針引線”,向一頭巨猿肩上刺去,那巨猿倉猝後退。承誌長劍使了開來,頓時把兩端巨猿裹在劍光當中。木桑叫道:“承誌,彆傷它們性命。”承誌承諾一聲,長劍使得更加緊了,這時候他要刺殺巨猿,已易如反掌。兩端巨猿轉眼間臂上、肩上、腿上、頭上,劍創累累,他始終未下絕招,每手都是淺傷即止。
木桑與穆人清都讚承誌邇來功力大進,實在鼓勵了幾句。承誌非常歡暢,用金創藥敷上雙猿傷口,又采些果子、栗子給它們吃了。
這天已是初冬,承誌上午練了拳劍,下午和木桑在樹下對弈。這時他棋力早已高出木桑一先,但是木桑好勝,每次還是要讓他平局先行,那更加勝少敗多了。即使“千變萬劫”,變來變去,也仍不免落敗。敗得越多,傳授武功的次數也越密。幸虧他棋藝上竄改有限,武學卻極博識,輸棋雖多,儘有層出不窮的招數來還債。
木桑這天一勝一負,棋局既終,對承誌道:“本日教你一招輕身工夫,雖隻一招,你用心去練,可也夠你畢生受用。細心瞧著。”話剛說畢,也不見他彎腿作勢,俄然滿身拔起,已竄到了大樹之巔,一個倒翻筋鬥,又站在他麵前。承誌看得目瞪口呆,拍掌喝采。木桑當下把這招“攀雲乘龍”的輕身工夫教了他,雖隻一招,但是此中腰腿勁力,步法眼神,皆有無不偶奧。承誌用心學習,一時卻也不易體味。
穆人清脾氣淡泊,木桑和他下棋感覺搏殺不烈,不大過癮,現在與承誌對局,竟然大不不異。承誌於此道很有天份,加以童心甚盛,千方百計的要克服這位師伯。這一局成果雖木桑贏了,但中間險象環生,並非一帆風順的取勝。
承誌問道:“師父,金蛇郎君是誰?”穆人清道:“這事待會再說。道兄,你說他的暗器怎會藏在這洞裡?”木桑深思不語,呆呆入迷。
這一天,兩端巨猿攀到峰西峭壁上采摘果子,這峭壁一麵較斜,尚可攀附,另一麵卻如一大堵平牆,無處可容手足。雙猿摘果玩耍,小乖俄然出錯,從樹上跌落,直向峭壁一麵溜下。這峭壁離地四十多丈,一掉下去自是粉身碎骨。大恐嚇得魂飛魄散,趕到山壁上看時,見小乖幸喜並未掉下,兩條長臂攀在山壁上一個洞裡。這洞窟年深月久,本有山泥封住,小乖掉下來時在山壁上亂抓亂爬,剛好抓破封泥,手指勾住洞窟。但身子掛在半空,上不得,下不去,甚為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