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聽到這處,“啊”的一聲大呼,心道:“糟啦,糟啦!我恁地胡塗,竟中了仇敵調虎離山之計。”雙手往外一送,將兩名惡棍雙雙跌了個狗吃屎,飛身上馬,急來往路馳回,心想:“鳳天南父子定然躲了起來,偌大一座佛山鎮,我卻往那邊找去?幸虧他搜刮兼併的財產甚多,我一到處的鬨將疇昔,攪他個天翻地覆,瞧他躲獲得幾時?”
胡斐聽了“福大帥府裡的天下掌門人大會”這幾字,內心一喜:“天下掌門人集會,那可熱烈得緊哪。鳳天南便算不去,他落腳何方,多少也能在會中探聽到些訊息。但不知那福大帥邀聚各派掌門人,卻為了何事?”
第三日到了衡陽。那衡陽是湘南重鎮,附近便是南嶽衡山,向有“衡山天下秀”之稱,一起上古鬆夾道,風景清幽,白雲繞山,令人胸懷大爽。
胡斐來到豪傑當鋪和豪傑酒樓,一一踢開大門,內裡均寂然無人,彷彿頃刻之間,佛山鎮上數萬人忽地儘數消逝,隻當鋪與酒樓各處堆滿柴草,不知是何企圖。再去賭場,也一小我也不見,成萬兩銀子卻兀自放在門板之上,竟無人敢動。
胡斐心中一動,記起鳳一鳴曾道,他父親因要伴隨禦前侍衛,不能兼顧來見,這兩名侍衛定與鳳天南有扳連。心念甫起,兩騎馬已掠過他伏身之所,當即撿起一塊小石,伸指彈出,波的一聲輕響,一匹馬的後腿早著。石子恰好打中那馬後腿的樞紐,那馬奔馳正速,俄然後腿一曲,向後坐倒,那腿頓時斷折。
胡斐心道:“就算你構造萬千,我一把火燒了你的龜洞,瞧你出不出來。”正要去覓柴草放火,忽見屋子掉隊和兩側都有炊火冒將上來,一怔之間,已明其理:“這鳳天南好短長的手腕,竟舍卻家業不要,本身一把火燒個潔淨。如此看來,他定要高飛遠走。若不緩慢追逐,隻怕給他躲得無影無蹤。”
遠遠瞥見三乘馬向西沿著河岸急奔,瞧那三人坐在馬背上的姿式,手腳笨拙,騎術更劣,不知是否成心造作,但胯下所乘倒是良馬,胡斐趕出裡許,始終冇能追上。聽那三人不時大聲叫罵,肆無顧忌,對本身毫不害怕,實似背後有極短長之人撐腰,他煩躁起來,俯身在地下抓起幾塊石子,手腕抖處,五六塊石子飛了出去,隻聽得“啊喲”“媽呀”之聲不斷,三個男人彆離給打中了,一一摔上馬來。
兩小我一跌下來,爬在地下大呼。第三人卻左足套在馬鐙當中,給馬匹拖著直奔,頃刻之間已轉入柳蔭深處。
胡斐呆了半晌,一股熱血從胸間直衝上來,禁不住伏在大殿地下,放聲大哭,叫道:“鐘四哥,四嫂,鐘家兄弟,我胡斐無能,竟害了你們性命。”見三人雖死,眼睛不閉,臉上充滿氣憤之色。他站起家來,指著北帝神像說道:“北帝爺爺,本日要你作個見證,我胡斐若不殺鳳天南父子給鐘家滿門報仇,我返來在你座前自刎。”
北帝廟大殿上滿地鮮血,血泊中三具屍身,恰是鐘阿4、鐘四嫂、鐘小二三人。鐘阿四腦漿迸裂,顯是給鳳天南用金棍打碎了頭顱。鐘四嫂與鐘小二兩人身上都是亂刀砍斬的傷口,血肉恍惚,慘不忍睹。
忽聽得街上腳步聲響,數十人齊聲號令:“緝捕殺人放火的凶手!”“莫走了冇法無天的江洋悍賊!”“那小強盜便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