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鳳卻那邊曉得:十八年前阿誰初生嬰兒,便是本日這個不識麵的少年豪傑?
胡斐知貳情意,昂然道:“做錯了事,須當極力設法挽救。劉教員自毀肢體,心中雖安,卻無益於事。”鐘兆文歎道:“不錯!但這位劉教員也算得是位響鐺鐺的豪傑子!”
劉鶴真深思:“苗人鳳冒充饒這三人,卻不知要用甚麼毒計來折磨他們?”他久曆江湖,曾見很多人擒住仇敵後不即殺死,要作弄個夠,使得仇敵痛磨難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才漸漸正法。隻見張雲飛扶起受傷的兩個師弟,一步步走出門外,逐步遠去,苗人鳳始終冇脫手,目睹三人已隱冇在暗中當中,忍不住說道:“苗大俠,能夠捉返來啦,那姓張的小子手腳滑溜,再放得遠,隻怕當真給他走了!”
鐘兆文道:“苗大俠請便,你家不消客氣。”三兄弟打個手勢,分在前門後門守住,隻怕田歸農不肯就此乾休,又再派人來襲。
第九回
五人相對而坐,很久不語。過了好一會,胡斐道:“苗大俠,你眼睛如何?再用水洗一洗吧!”苗人鳳道:“不消了,隻痛得短長。”站起家來,向鐘氏三雄道:“三位遠來,無以待客,當真簡慢得緊。我要出來躺一躺,請勿見怪。”
鐘兆文道:“我兄弟偶然當中,聽到這姓張的與朋友說話,得知了他的奸謀,又見劉教員跟他鬼鬼祟祟,定是要同來暗害苗大俠,是以儘力阻截,想不到中間另有這很多過節。苗大俠,你眼睛如何受的傷?”
胡斐道:“不,天下無難事!”說著回身出房,問道:“三位鐘爺,這位藥王叫甚麼名字?叨教他住的處所如何去法?”
苗人鳳淡淡的道:“我饒他們去了,又捉返來何為?”他微微一頓,說道:“他們和我素不瞭解,是彆人調派來的。”
苗人鳳點頭道:“請毒手藥王麼?隻怕是徒勞來回,小兄弟,不消去了。”
“人鳳我兄:令愛資質嬌貴。我兄一介武夫,相處甚不適合,有誤令愛教養。茲命人相迎,由弟及其母扶養可也。弟田歸農頓首。”苗人鳳對這女兒愛逾性命,田歸農拐誘了他老婆私奔,這時竟然連女兒也想要了去,教他如何不怒?天然順手撕信,毒藥埋冇在信箋的夾層當中,信箋一破,立時飛揚,再快的技藝也躲閃不了。田歸農這條毒計,可算得短長之極。胡斐回想昔年在商家堡中所見苗人鳳、苗夫人、苗家小女孩以及田歸農四人之間的情狀,恨不得立時去找到田歸農,一刀殺了。
毒手藥王
鐘兆文站起行禮,咧開闊嘴哈哈一笑,道:“那算得甚麼?苗大俠是響鐺鐺的豪傑,我三兄弟倘若見危不救,那還是人麼?小兄弟你本身又何嘗不是如此?我兄弟和苗大俠雖冇友情,總另有過一麵之緣,你可跟他見都冇見過呢!”
苗人鳳緩緩的道:“劉教員,這類小人,也犯不著跟他計算。張雲飛,這院子中另有你的兩個火伴,受傷都不算輕,你帶了他們走吧。你去跟你師父說……”他深思要說甚麼話,沉吟半晌,揮手道:“冇甚麼可說的,你走吧!”
胡斐越聽越胡塗,心想既有很多人見過他,就算不知他姓名,怎會連胖瘦俊醜也不曉得。
他疇昔牽了馬匹,說道:“我們不過是邀他治病,又或討一份解藥,對他並無歹意。他最多不肯,那也罷了,何需關鍵我們性命?”鐘兆文道:“小兄弟,你年紀還輕,不知江湖上民氣刁滑。你對他雖無歹意,但他跟你素不瞭解,怎信得你過?麵前便是一個例子,劉鶴真對苗大俠絕無歹意,卻何故弄瞎了他眼睛?”胡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