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很久,心中隱生懼意,深思這一道碧綠的血痕,不知是何人身上的鮮血所化?是仁人義士,還是大奸大惡?又還是千百人的頸血所凝集?
袁承誌初出茅廬,對李岩的風儀為人,暗生仿照之心,便去買了墨客衣巾,學著也作墨客打扮。他不知師父在江南那邊,隻要逕向南行,隨遇而安。
中飯時分,龍德鄰好客,聘請兩人同吃。袁承誌量大,一餐要吃三大碗飯,雞魚蔬菜都吃了很多,溫青卻隻吃一碗飯,甚是清秀高雅。
“吃他娘,穿他娘,開了大門迎闖王。闖王來時不納糧。”
貳心中大奇,用力拉扯,那書竟然紋絲不動。他此時混元功已成,雙手具極強內家勁力,這一扯力道非同小可,就算鐵片也要拉長,不猜想這書竟然不損,情知必有古怪,細加核閱,本來封麵是以烏金絲和不知甚麼細線織成,共有兩層。
袁承誌藝成下山,所聞所見,俱覺別緻,一起行來,見百姓大家衣服襤褸,餓得麵黃肌瘦。行出百餘裡,見數十名百姓在山間發掘樹根而食。他身邊有師父留下的銀兩,卻也無處可買食品,隻得發揮武功,捕獲鳥獸為食。又行數十裡,見倒斃的饑民不斷於途,甚感淒惻。
俄然之間,滿身涼颼颼地隻感寒氣逼人,隻見那劍劍身金色,形狀甚奇,與先前所見的金蛇錐模糊類似,整柄劍就如一條金蛇蜿蜒盤曲,蛇尾彎成劍柄,蛇頭則是劍尖,蛇舌伸出分叉,劍尖竟有擺佈兩叉。那劍金光光輝,握在手中非常沉重,似是黃金混和了其他五金所鑄,劍身上一道血痕,收回碧油油暗光,極是詭異。
到了傍晚,船在一個市鎮邊停靠了。袁承誌想登陸旅遊,龍德鄰不肯闊彆貨色,邀溫青時,他嘴唇一扁,神態輕視,說道:“這類荒漠處所,有甚麼可玩的?”似是譏他冇見過世麵。袁承誌覺這少年高慢迫人,卻也不覺得忤。他見江南山溫水軟,風景娟秀,與華山的雄奇險要全然分歧,一起上從不肯錯過了旅遊的機遇,便登陸四下閒逛,買了幾斤橘子回船,想請龍德鄰和溫青吃時,見兩人都已睡了,便也解衣寢息。
那青衫少年走進中艙,與龍德鄰、袁承誌見禮,自稱姓溫名青,因得知母親得病,是以趕著歸去看望。他見了龍德鄰不覺得意,一雙秀目,卻不住向袁承誌打量,問道:“聽袁兄口音,好似不是本地人?”袁承誌道:“小弟客籍廣東,從小在陝西居住,江南還是平生第一次來。”溫青問道:“袁兄去浙江有何貴乾?”袁承誌道:“我是去看望個朋友。”正說到這裡,俄然兩艘劃子運櫓如飛,從座船兩旁搶了疇昔。溫青睞盯劃子,直望著兩船轉了個彎,為前麵的山崖擋住,這纔不看。
剛吃過飯,水聲響動,又是兩艘劃子搶過船旁。一艘劃子船頭站著一名大漢,望著大船狠狠瞪了幾眼。溫青秀眉微豎,滿臉喜色。袁承誌心感奇特:“他為甚麼見了劃子活力?”溫青彷彿發覺到了,微微一笑,神采登轉溫和,接過船夥泡上來的一杯茶,啜了一口,似嫌茶葉粗澀,皺了眉頭,把茶杯放在桌上。
那李岩雖是闖軍中帶兵的將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