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春花見到孩子後,心下一寬,痊可得便快了,再加程靈素細心施針下藥,體內毒氣漸除。隻是她問起如何到了這裡,福康安何故不見?胡斐和程靈素卻不明言。兩個孩子年紀尚小,自也說不出一個以是然來。
那人驚得呆了,一時手足無措。胡斐伸指一戳,點中了他穴道,左手手肘順勢一撞,又打中了另一名衛士穴道。任通武錯愕失措,道:“你……你……乾甚麼?”胡斐冷冷的道:“任大哥,我是胡斐!”一麵說,一麵將兩名穴道受點的衛士擲入了花叢。
胡斐已知這是他調虎離山之計,好讓本身脫困,心下好生感激。隻見周鐵鷦疾奔而至,揮刀虛張陣容的摟頭砍到。胡斐向旁讓開,喝道:“好短長!”將太夫人向他一推。周鐵鷦扶住太夫人,負在背上。胡斐一手抱了一個孩子,腳下頓時快了,隻聽周鐵鷦又提氣叫道:“刺客來得很多,大家緊守原地,庇護大帥和兩位公主,千萬不成中了刺客的調虎離山之計。”眾衛士聽到“調虎離山”四字,均各凜然,不敢再追。
北都城中街道有如棋盤,一道道縱通南北,橫貫東西,行不到數箭之地,便呈現一條岔道,每處十字路口,必有一輛糞車停著。程靈素見眾衛士追得近了,便不換車,以免縱起躍落時給他們發覺,倘若相距甚遠,便和胡斐帶同兩孩換一輛車,讓騾子力新,奔馳更快。如許每到一處岔道,眾衛士的人數便少了一半,到得厥後,稀稀落落的隻五六人追在前麵。這五六人也已奔得氣喘籲籲,腳步慢了很多。
胡斐心下煩惱:“倘若我便這麼歸去,豈不是自行泄漏了住處?馬女人未出險境,怎能引鬼上門?但如不回住處,卻又躲到那邊去?”便這麼深思之際,眾衛士又迫得近了些,隻驚駭糞桶,不敢非常逼近,大家均想:“我們便是這麼遠遠跟著,莫非在這北都城中,你還能插翅飛去?”
這時幾名衛士已將任通武擒住,眼睜睜的見胡斐一手抱了兩個孩子,一手拉著太夫人直往外奔。眾衛士投鼠忌器,那敢上前脫手?連聲呼哨,緊跟在他身後四五步之處,手中刀劍距他背心不過數尺,雖見他冇法分離抵抗,畢竟不敢遞上前去。胡斐心中也悄悄叫苦,目睹園中眾衛士四周八方的堆積,本身帶著一老二少,拖拖遝拉,那邊能出府門?仇敵縱心存顧忌,但隻要有人大膽上前,本身總不能當真便將太夫人打死,並且打死了又有何用?
胡斐伸掌托在任通武背上,掌力揮送,他那龐大的身軀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上了窗格,頓時木屑紛飛。胡斐叫道:“拿住他,拿住他!快,快!”
眾衛士一擁而上,都去緝捕任通武。胡斐大呼:“莫驚嚇了太夫人!”叫喚著衝進房去。隻見太夫人雙手各拉著一個孩子,驚問:“甚麼事?”那兩個孩子兀在哭泣,叫著:“要媽媽,要媽媽。”胡斐道:“有刺客!小人庇護太夫人出去。”太夫人多見變亂,一凜之下,心中起疑,喝道:“你是誰?刺客在那邊?”胡斐不敢多耽,又憤恨她心腸暴虐,搶上一步,反手便是一掌。
胡斐快步來到相國夫人屋外,隻見七八名衛士站在門口,若向前硬闖,一定能敏捷過得這一關,心念一動,繞著走到屋側,提聲喝道:“任通武,你乾甚麼?闖到太夫人屋裡來,想造反麼?”任通武更加摸不著半點腦筋,結結巴巴的道:“我……我……”胡斐喝道:“快留步,你圖謀不軌麼?”眾衛士聽他呼喊,吃了一驚,紛繁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