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常赫誌、常伯誌兄弟從屋頂上突入,救去了貴州雙子門倪氏兄弟,福康安府中衛士在大門外又增加職員,這時聞聲大廳中一片呼喊之聲,門外的衛士立時將門堵住。
這幾下兔起鶻落,直如變戲法普通,世人還冇有看清楚怎地,湯沛已打倒二人,手捧三隻玉龍杯,放回幾上。待他笑吟吟的坐回太師椅中,大廳上這才采聲雷動。
隻聽得靴聲橐橐,院子中走進五小我來,搶先一人是個老寺人。福康安識得他是乾清宮的寺人劉之餘,身後跟著四名內班宿衛。
胡斐見這些人鬥來鬥去,冇人有傑出的本領,心中栗六,念著馬春花的兩個兒子不知如何又遭奪回,馬春花不知是否又遭危難,更有那九家半掌門人來是不來?也偶然緒去看大家爭鬥。
這一著大出大家的料想以外。世人隻道他嘴裡說得標緻,實則是在想乘機奪回書內行中的玉杯,那知他借杯之言並非虛話,反而又送一隻玉杯疇昔。
這時會中有識之士也都已看出,這墨客明著是跟哈赤玩鬨,實則是在滋擾福康安這天下掌門人大會,要令他一個寂靜厲穆的英豪集會,變成百戲雜陳的混鬨之場。
桑飛虹囁嚅著道:“我……我……”眼望那少年墨客,不知如何答覆纔是。
胡斐點頭道:“可貴,可貴。”他見了剛纔如同雷轟電閃般的一幕,不由得大誌頓起,暗想:“這姓湯的公然藝業不凡,如有機遇,倒要跟他較量較量。”又想:“那少年墨客和桑女人失手被擒,就算保得性命,也要受儘折磨,怎生想個法兒相救纔好。”
海蘭弼走上前去,原是籌算在他摔出玉杯時快手接過,聽他這幾句話一說,頓時愣住了腳步。
哈赤當即伸手抓墨客肩頭,出腳橫掃。那墨客向前一跌,摟住了哈赤粗大的脖子,雙足足尖同時往哈赤膝蓋裡踢去。哈赤雙腿一軟,向前跪倒。但他雖敗穩定,反手抓住那墨客背心,將他扭過來壓在身下。那墨客大呼:“不得了,不得了!”從他腋窩底下探頭出來,伸伸舌頭,裝個鬼臉。
此時大智禪師、胡斐、湯沛、海蘭弼等妙手心下都已雪亮,這墨客精於點穴打穴,哈赤絕非敵手,並且這墨客於摔交之術也甚純熟,雖體力不及哈赤,但是手腳滑溜,扭鬥經常常能脫困而出。他以是不打倒哈赤,顯是對他不存敵意,隻是藉著他玩鬨笑樂,要令福康安和四大掌門人臉上無光。
第十八回
隻見那墨客從懷中取出一柄摺扇指著哈赤,說道:“哈赤和尚,你不成對我無禮。此扇當中,藏著你的老祖宗。”哈赤側過了頭,瞧瞧摺扇,不見此中有何異狀,點頭道:“不信你瞎扯!”那墨客俄然翻開摺扇,向著他一揚,一本端莊的道:“你不信?那就清清楚楚瞧一瞧。”世人一看他的摺扇,無不笑得打跌,本來白紙扇麵上畫著一隻極大的烏龜。這隻烏龜肚皮朝天,伸出長長的頭頸,儘力要翻回身來,但看模樣偏又翻不轉,神情非常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