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天早晨,淩蜜斯對我說,她父親以是不做清貴的翰林,又使了數萬兩銀子,千方百計的謀乾來做荊州府知府,乃是有個嚴峻圖謀。本來他從史乘當中,摸索到荊州城中某地,必然埋藏有一批數量龐大非常的財寶。”
“你覺得我冇出過獄去嗎?我練成神照功後,當天便出去了,隻是出去之前點了你的昏睡穴,你天然不曉得。那一晚我越太高牆之時,還道不免一場惡鬥,不料事隔多年,淩退思已無防我之心,外邊的保衛早已撤去。他千萬猜想不到神照功如此奇妙,穿了琵琶骨、挑斷了腳筋的人,竟然還能練成上乘武功。”
丁典拿著那朵小紫花,神馳昔日,緩緩說道:“我給穿了琵琶骨,關在牢裡,統統都已想得清清楚楚,淩退思是非要了我的命不成。我如將經訣早一日交給他,他便早一日殺我。但如我苦挨不說,他瞧在財寶麵上,反而不會害我,便是鞭撻折磨,也隻讓我受些皮肉之苦,還真捨不得傷了我關鍵。”
“菊友是為我而死的,若不是她,這幾年我如何熬得過?我安曉得那窗檻上的鮮花,是霜華為我而放?但是霜華始終不露麵,始終不在那邊窗子中探出頭來讓我瞧她一眼。我當時一點也不明白,偶然不免怪她,為甚麼如許忍心。”
丁典點頭道:“如有此事,霜華也決不瞞我。”歎了口氣,說道:“淩退思這類人,於功名利祿、金銀財寶看得極重,以己度人,覺得天下人都如他普通的重財輕義,覺得他女兒倘若向我討取,我必然不允,反倒著了形跡,令我起了防備之心。彆的另有個啟事,他是翰林知府,女兒卻暗裡裡結識了我這草澤布衣。他悔恨我屈辱了他門楣,非殺我不成。”
“待得醒轉,我手足都已上了銬鐐,連琵琶骨也給鐵鏈穿過。淩知府穿了便服,在花廳中審判,中間服侍的也不是衙門中的差役,而是他幫會中的兄弟。我天然非常倔強,破口痛罵。淩知府先命人狠狠鞭撻我一頓,這才逼我交入迷照經和劍訣。”
丁典臉露苦笑,持續說下去:
“我倆手挽手走下樓來,俄然在月光之下,瞥見花圃中多了幾盆色彩特彆鮮豔的黃花。這些花的花瓣黃得像金子一樣,閃閃發亮,花朵的模樣很像荷花,隻是冇荷花那麼大。我二人都是最愛花的,立時便疇昔撫玩。淩蜜斯嘖嘖稱奇,說向來冇見過這類黃花,我們一齊靠近去聞聞,要曉得這花的香氣如何……”
“今後的事,你都曉得了。每個月十五,淩知府便提我去鞭撻一頓,勒逼我交出武經劍訣,我始終給他個不睬不睬。他的耐煩也真好,我們便這麼耗上了。”
“淩蜜斯跟我說了這些話,我隻覺她爹爹發財之心忒也短長,他已這般文武全才,又富又貴,何必再去想甚麼寶藏?厥後我跟她議論江湖間的諸般見聞,那晚在江邊見到萬震山三人弑師奪譜的事,天然也不瞞她。我跟她說到神照經、連城訣等等。”
“淩蜜斯說,六朝時梁朝的梁武帝經侯景之亂而死,簡文帝接位,又為侯景害死,湘東王蕭繹接位於江陵,是為梁元帝。梁元帝脆弱無能,性喜積聚財寶,在江陵做了三年天子,搜刮的金珠珍寶,不計其數。承聖三年,魏兵攻破江陵,殺了元帝。但他剝削的財寶藏在那邊,卻無人得知。魏兵元帥於謹為了查問這批珍寶,鞭撻殺掠了數千人,始終清查不到。他怕曉得珍寶地點的人今後偷偷發掘,將江陵百姓數萬口儘數驅歸長安。殺的殺,坑的坑,幾近冇甚麼活口倖存。幾百年來,這奧妙始終冇揭露。時候長了,更加誰也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