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前一後的追逐,轉眼間將近二旬日,血刀老祖幾次轉入岔道,想將追逐者撇下。但群豪中有一人是來自關東的鬍匪,長於追蹤之術,非論血刀老祖如何繞道轉彎,他總能跟蹤追到。隻這麼一來,一行人越走越偏僻,已深切川西的崇山峻嶺。群豪均知血刀僧是想逃回西藏、青海,一到了他老巢,血刀門本門僧眾已然很多,再加上奸黨淫朋,權勢薄弱,當時再和中原群豪一戰,有道是強龍不鬥地頭蛇,勝負之數就難說了。
血刀老祖笑道:“你傷了人家多少閨女?嘿嘿,小夥子一味好色貪花,不顧身子,這才失手,是不是?”狄雲道:“不是。”血刀老祖笑道:“誠懇招來!你給人拿住,送入監獄,是不是受了女子之累?”狄雲一怔,心想:“我為萬震山小妾讒諂,說我偷錢拐逃,那公然是受了女子之累。”不由得咬著牙齒,恨恨的道:“不錯,這賤人害得我好苦,終有一日,我要報此大仇。”水笙忍不住插口罵道:“你本身做了很多好事,還說人家累你。這世上的無恥之尤,以你小……小……小僧報酬首。”
長聲呼喊,揮鞭往狄雲所乘的坐騎臀上抽去,左手提韁,縱馬向西奔馳,提起內力,回過甚來,長聲叫道:“水老爺子,血刀門的兩個和尚都已做了你半子。第四代掌門是你半子,第六代弟子也是你半子。丈人追半子,口水滴點滴,妙極,妙極!”
血刀老祖道:“你資質不錯,隻要肯下苦功,這工夫是學得會的。好,你來嚐嚐!”說著伸手又拔下水笙一根頭髮,放在她鼻尖上。水笙大驚,一口氣便將頭髮吹開,叫道:“這小和尚不會的,怎能讓他胡試?”血刀老祖道:“工夫不練就不會,一次不成,再來一次,兩次不成,便練他個十次八次!”說著又拔了她一根頭髮,放上她的鼻尖,將血刀交給狄雲,笑道:“你嚐嚐看!”
血刀老祖笑道:“你說吹牛,我們就試上一試。”伸手到她頭上拔下一根頭髮。水笙微微吃痛,叫道:“你乾甚麼?”血刀老祖不去理她,將那根頭髮放在她鼻尖上,縱馬快奔。當時水笙蜷曲著身子,橫臥在狄雲身前頓時,見血刀老祖將頭髮放在本身鼻尖,微感麻癢,不知他搗甚麼鬼,正要張嘴呼氣將頭髮吹開,隻聽血刀老祖叫道:“彆動,瞧清楚了!”他勒轉馬頭,回奔過來,雙馬訂交,一擦而過。
水笙是少年人的心性,忍不住插口道:“吹牛!”
水笙怒罵:“小賊,你敢?”現在她涓滴轉動不得,狄雲如果輕浮之徒,依著血刀老祖之言而行,她又有甚麼體例?這“你敢”兩字,也不過是無可何如當中虛聲望嚇罷了。
血刀老祖血刀輕晃,已割去了花轎帷幕,左手抓住新娘胸口,拉了出來。那新娘尖聲嘶叫,冇命掙紮。血刀老祖舉刀一挑,將新娘遮在臉前的霞帔削去,暴露她錯愕失容的臉來。但見這新娘不過十六七歲年紀,還是個孩童模樣,邊幅也頗醜惡。血刀僧呸的一聲,一口痰往她身上吐去,說道:“這般醜怪的女子,做甚麼新娘!天下女人都死光了嗎?”血刀閒逛,竟將新孃的鼻子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