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鐵乾笑道:“小師父,叨教你法名如何稱呼?”狄雲道:“我不是和尚,彆叫我師父不師父的。我身穿僧袍,是為了出亡改裝,迫不得已。”花鐵乾喜道:“那妙極了,本來小師父……不,不!該死,該死!叨教大俠貴姓大名?”
花鐵乾一怔,一時不明白他企圖,但隨即覺悟,笑道:“啊,我懂了,我懂了!”狄雲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了甚麼?”花鐵乾低聲道:“狄大俠寺院當中,另有知心解意的美人兒,這水女人是不能帶去做悠長伉儷的。嘿嘿,那麼做幾天露水伉儷,又有何妨?”水笙一聽,氣憤再難按捺,奔疇昔啪啪啪啪的連打了他四下耳光。
她這一覺直睡到次日淩晨,隻覺日光刺目,一驚而醒,跳起家來,發覺手中冇了血刀,這一下更加錯愕,一瞥眼間,卻見那血刀好端端的便掉在足邊。
水笙這匹白馬雖甚肥大,但三人每日都吃,不到一個月,也終究吃完了。再過得七八天,連馬頭、五臟等等也吃了個潔淨。
到得未牌時分,花鐵乾俄然哈哈一笑,說道:“水侄女,你的馬肉花伯伯要借吃幾斤,出穀以後,一併償還。”一躍而起,繞道攀上燒烤馬肉之處,拿起一塊熟肉,便吃了起來。本來他穴道被封的時候已滿,竟自行解開了。
花鐵乾道:“水侄女,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小師父誠懇向你伸謝,你該回謝他纔是。剛纔老惡僧一刀砍向你頭頸,若不是小師父憐香惜玉,相救於你,你另有命在麼?”
花鐵乾穴道一解,神態立轉驕橫,心想血刀僧已死,狄水二人即令聯手,也千萬不是本身敵手,隻是這雪穀中多耽無益,還是儘早覓路出去的為是,找到了前程,須得先將狄雲殺了滅口,再來對於水笙,就算不殺她,也要使得她心有所忌,今後羞於開口。本身昨日的各種行動,豈能容他二人泄漏出去?
水笙當狄雲躍起之時,唯恐他侵犯本身,橫刀當胸,發展幾步,目不轉睛的凝睇著他。但見他伸手搔頭,滿臉悵惘之色。
他發揮輕功,在雪穀四周查察,見此次大雪崩竟將雪穀封得密不通風,他“落花流水”四人若不是在積雪崩落之前先行搶進穀來,也必然給隔斷在外。這時獨一出穀的通道上積雪深達數十丈,長達數裡。在雪底穿行數丈乃至十餘丈,那也罷了,卻如何能穿行數裡之遙?何況一到雪底,方向難辨,非活活悶死不成。這時還隻十一月初,比及來歲初夏雪融,足足要捱上半年。穀中各處是雪,這五六個月的日子,吃甚麼東西活命?
過了這些日子,水笙對狄雲已疑忌大減,終究敢到石洞中就睡。
花鐵乾道:“小師父……”狄雲道:“我說過我又不是和尚,彆再亂叫。”花鐵乾道:“是,是,是,狄大俠。你此次一腿踢死血刀惡僧,定然名揚天下。我出得穀去,第一件事便要為狄大俠鼓吹本日之事。”狄雲道:“我是個申明掃地的犯人,有誰來信你的大話?你乘早閉了嘴的好。”花鐵乾道:“憑著花或人在江湖上這點小小申明,說出話來,旁人非信賴不成。狄大俠,請你上去拿了馬肉,分一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