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方達又叫:“姓袁的,這小賤人提及我們溫氏的五行陣,你已聽到了,有種的就出來嚐嚐。”溫儀低聲道:“你走吧,彆跟他們鬥。”悄悄歎了口氣,說道:“金蛇郎君所遭委曲,終究有人曉得了。”
溫方達聽他說到這裡,便開口不往下說了,知他意在財帛,便道:“黃金都在這裡,你要嘛,都拿去那也無妨。”
這時溫氏弟子中已有人搶上去勸止喝問。那少年大聲叫道:“快把我們的金子還來!”見金條散在地下,說道:“啊哈,本來都在這裡!”俯身就拾。袁承誌眉頭微皺,心想此人行事莽撞,隻怕工夫高得有限。
那幾人手指剛要碰到金條。俄然肩頭給人一推,隻覺一股極大的力量湧來,站立不定,身不由己的發展數步,抬開端來,見袁承誌已站在麵前。
呂七先生吐了口煙,筆挺向袁承誌臉上噴去,又吸一口,跟著兩道白蛇般的濃煙從鼻孔中射出,凝集了半晌不散。袁承誌還不怎的,青青瞧著卻已氣往上衝,便想開口說話。溫儀在她臂上悄悄一捏。青青回過甚來,見母親緩緩點頭,才把一句罵人的話忍住了。隻見呂七先生將旱菸袋在磚地上篤篤篤的敲了一陣,敲去菸灰,又裝上菸絲。
袁承誌見他神情無禮,心頭有氣,隻是他氣度模樣顯是武林中的成名流物,倒也不敢驕易,作了一揖,說道:“前輩但是姓呂?長輩初來江南,恕我不識。”
那人恰是黃真,雙手扶起,細細打量,歡然說道:“啊,師弟,你這麼年青,真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你。”袁承誌道:“叨教大師哥,恩師當今在那邊?他白叟家身子安健?”黃真道:“恩師現在在南京,他白叟家很好。”
到了練武廳中,溫方達命人點起數十枝巨燭,說道:“蠟燭點到儘處,你總養足精力了吧?”袁承誌點點頭,在中間一張椅上坐下。溫氏五老各自拿起椅子,排成一個圓圈,將他圍在中間,五人閉目靜坐。在五人以外,溫南揚、溫正等棋仙派中十六名妙手,又分坐十六張矮凳,圍成個大圈。
闖王的名頭在北方當然威聲遠震,但在江南,江湖人物卻不大理睬。榮彩轉頭對呂七先生笑道:“他拿闖王的名頭來恐嚇我們。”呂七先內行裡拿著一根粗大非常的旱菸筒,吸一口,噴一口煙,慢條斯理,側目向袁承誌打量。
溫方達左手在桌上橫掃疇昔,金包翻開,啪啪啪一聲響,數十塊金條散滿了一地,燦然生光,嘲笑道:“溫家雖窮,這幾千兩金子還冇瞧在眼裡。姓袁的,你有本領破了我們這五行陣,固然取去!”五老齊聲呼喝,各執兵刃,將袁承誌團團圍住。
溫氏五老見他臉上忽憂忽喜,不知他在打甚麼主張,但自恃五行八卦陣能力無窮,也不在乎,隻是圓睜著十隻眼睛,嚴加防備,怕他趁機脫逃。
溫方悟見狡計為青青揭露,怒不成遏,破口痛罵:“如許的娘,就生如許的女兒!溫家祖宗不積善,儘出些向著外人的賤貨!”
溫方義隨口道:“一個時候就一個時候,你再捱上十天半月也逃不了。”溫方山低聲道:“這小子彆使甚麼狡計,我們頓時給他乾。”溫方達道:“二弟已承諾了他,就讓他多活一個時候,也教他死而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