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接了過來,動手重軟,想起客歲求母親做件絲棉襖,母親籌措幾天,冇籌到錢,終究冇做成,這件背心彷彿也不比絲棉襖差了,就隻色彩太不但鮮,心想:“好,將來我穿回揚州,去給娘瞧瞧。”因而除下外衫,將背心穿了,再將外套罩在上麵。那背心尺寸大了些,幸虧又軟又薄,也冇甚麼不便。
韋小寶笑逐顏開,本想明天就溜出皇宮,再也不回宮去了,但聽索額圖這麼說,本身成分分歧,可自在出入皇宮,倒也不忙便溜,笑道:“好,一言為定,咱哥兒倆有福共享,有戲同聽。”索額圖拉著他手,道:“我們這就到鼇拜房中挑寶貝去。”
接著那侍衛又遞上一隻玉匣,匣裡有書,書牘果是黃綢所製,鑲以紅綢邊。兩部書牘都已甚為陳腐。但寶庫裡已無第三隻匣子,韋小寶心下微感絕望。
韋小寶俯身拔起匕首,說道:“這把短劍倒有些奇特。”
兩名衛士跳下洞去,將洞裡所藏的物件遞上來。兩名書吏接住了,謹慎翼翼的放在中間一張豹皮上。
韋小寶甚是喜好,道:“大哥,你如果要,你拿去好了。”索額圖連連搖手,道:“你哥哥出身是武官,今後做文官,不做武官啦。這柄寶劍,還是兄弟拿著去玩兒的好。”
他將統統災害全都要小桂子去接受,又接連說了兩個“同月”,將“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說成了“但願同月同月同日死”,順口說得極快,索額圖也冇聽出此中花腔。
索額圖笑道:“鼇拜最好的寶貝,必然都藏在這洞裡。桂公公,你便在這裡挑敬愛的物事,包管錯不了。”
滿洲人崇信佛教,文武大臣府中均有佛堂。兩人來到佛堂當中。索額圖點著了香,拉韋小寶一同在佛像前跪下,拜了幾拜,說道:“弟子索額圖,本日與……與……與……”轉頭道:“桂兄弟,你大號叫甚麼?一向冇就教,真是荒唐。”韋小寶道:“我叫小桂子。”索額圖淺笑道:“你貴姓是桂,是不是?大號不知如何稱呼?”韋小寶道:“我……我……我叫桂小寶。”索額圖笑道:“好名字,好名字。你原是人中之寶!”韋小寶心想:“在揚州時,人家都叫我‘小寶這小烏龜’,小寶這名字,又有甚麼好了?”
索額圖的屬吏開端查點物品,一件件的記在單上。韋小寶拿起一件珠寶一看,寫單的書吏便在單大將這件珠寶一筆劃去,表示鼇拜府中從無此物。待韋小寶搖了點頭,放下珠寶,那書吏才又添入清單當中。
索額圖道:“兄弟,咱二人拜把子這回事,可不能跟旁人說,免得旁人防著我們。照朝廷端方,我們做外臣的,可不能跟你兄弟做內官的過分親熱。我們隻要本身內心稀有,也就是了。”韋小寶道:“對,對!啞子吃餛飩,內心稀有。”
韋小寶大喜,他酒是不大會喝,“聽戲”兩字一入耳中,可比甚麼都喜好,鼓掌笑道:“妙極,妙極!我最愛聽戲。你說是那一天?”揚州鹽商起居豪奢,每逢娶婦嫁女、生子做壽,常常連做幾日戲。韋小寶碰到這些日子,天然是在戲台前鑽進鑽出的趕熱烈、看白戲。人家是喜慶好日子,也不會當真對於他這等小惡棍,常常還請他吃一碗飯,飯上高高的堆上幾塊大肉。至於迎神賽會,更有很多分歧班子唱戲。一提到“聽戲”兩字,當至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