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超道:“眾位兄弟,韋香主駕到!”
高彥超又道:“徐三哥說,他一向在等待韋香主駕到,已等了好幾個月,偶然見到韋香主在販子采購物品,偶然在茶社裡聽書。”韋小寶臉上微微一紅,說道:“本來他早見到我了。”高彥超道:“徐三哥說,總舵主叮嚀過的,韋香主倘如有事,自會去找他,是以徐三哥固然見到韋香主,卻不敢上前相認。”
韋小寶點了點頭,向榻上的老頭瞧了一眼,心想:“本來這老狐狸暗中早就跟上了我。我在街上買了東西亂吃,胡花銀子,早就落入他眼中。他媽的,今後他見了我師父,定會挑釁是非,最好是這隻老狐狸傷勢好不了,嗚呼哀哉!”
韋小寶本來對沐王府非常顧忌,但既邀武林中一批大馳名譽之人同去,那就篤定泰山,有勝無敗,這比如用灌鉛骰子跟羊牯打賭,怎可置身局外?說道:“我如不去,那就不好玩了。我的姓名成分,你們彆跟外人說就是。”
玄貞道:“我們無妨再約北都城裡幾位成名的武師同去,請他們作個見證,免得傳了開來,說我們六合會上門欺人。今後是非不明,隻怕總舵主意罪。”
過了七八條街,來到一條小街,高彥超走進一家藥店。韋小寶見招牌上寫著五個字,天然一個也不識,也不消細看,猜想是藥店的名字,便跟著出來。
韋小寶點頭道:“天無二日,民無二主。既有唐王做了天子,桂王、魯王就不能做天子了。”高彥超道:“是啊,韋香主說得對極!”
韋小寶見地道中黑黝黝地,心下驚奇不定:“這兩人真是六合會的兄弟嗎?隻怕有點兒靠不住。上麵如果宰殺韋小寶的屠房,豈不糟糕?”但高彥超跟在身後,其勢已無可畏縮,隻得跟著那掌櫃走入隧道。
韋小寶喜道:“好極,要請有本領的,越多越好。”在蘇北道上的飯店當中,沐王府那姓白的一根根筷子擲出去,隻打得吳三桂部下一個個跌倒在地,這景象現在猶似便在麵前。他們如果再搞甚麼銅角渡江、火箭射象的玩意兒,就算北都城裡擺不出大象陣,單是擺上個把老鼠陣,青木堂韋香主吃不了就得兜著走,本想推托不去,又有點說不出口,聽玄貞道人說要約同北都城裡聞名武師前去,正中下懷。
幸虧隧道極短,隻走得十來步,那掌櫃便推開了一扇板門,門中透出燈光。韋小寶走進門內,見是一間十來尺見方的小室,室中卻坐了五人,另有一人躺在一張矮榻之上。待得再加上三人,幾近已無回身餘地,幸虧那胖掌櫃隨即退出。
世人籌議了一會,還是遵循樊綱的體例,請韋小寶率同世人,去處沐王府的人興問罪之師,大家身上暗帶兵刃,但須儘量謙讓,要占住境地,最好是沐王府的人先動了手、打了人,這才還手。
那人道:“兄弟姓高,名叫彥超,是韋香主的部屬,久仰香主的英名,本日得見,實是大幸。”韋小寶心中一喜,笑道:“高大哥好說,大師是本身人,何必客氣。”高彥超道:“本堂有一名姓徐的徐三哥,向在天橋賣藥,本日給人打得重傷,特來報知韋香主。”韋小寶一驚,說道:“我連日宮中有事,冇去會他。他怎地受了傷?是給誰打的?”高彥超道:“此處不便詳告,請韋香主跟我來。”韋小寶點了點頭。高彥超大步而行,韋小寶遠遠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