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侍衛房,反手帶上了房門,逕向禦膳房而去。
韋小寶舉杯時以左手袖子遮住了酒杯,酒杯一側,將一杯藥酒都倒入了袖子。他生恐一杯酒力不敷,又要給世人斟酒。一名侍衛接過酒壺,道:“我來斟!”
韋小寶更加憤怒,手一揮,向吳立品等三人道:“兩位侍衛大哥,另有這位公公,你們三個押了這傢夥出去,攆到宮門外,再也不準他們出去。”
董金魁皺眉道:“桂公公,我們一聽太後宣召,誰都立即拔腳飛奔而去。你這麼自顧自的喝酒,那但是大不敬哪!”
吳立品瞧在眼裡,頓時貫穿,悄悄歡樂,大聲道:“大丈夫死就死了,出言告饒,不是豪傑。你這壺酒,痛痛快快的就讓老子喝了。”
韋小寶道:“把酒菜擺在犯人廳裡,我們樂我們的,讓他媽的這三個刺客瞧得眼紅,饞涎滴滴流。”
禦膳房眾寺人相視而笑,均想:“你有禮品貢獻,桂公公天然不會轟走你了。”
韋小寶道:“你們跟我來。非論有誰跟你們說話,儘管扮啞巴,不成答話。”從懷中取出化屍藥粉,拉開董金魁的屍身,放在廳角,用匕首在他上身、下身到處戳上幾個洞,每個洞中都彈上些藥粉,讓屍身消毀得更加敏捷,這纔開了廳門,領著三人出去。
韋小寶笑道:“眾位侍衛兄弟擒賊有功,皇上命我犒賞全軍。來來來,董公公,另有這三位公公,大師坐下來喝一杯。”董金魁點頭道:“我不喝!太後傳你,還不快去?”韋小寶笑道:“眾位侍衛大人都是好朋友,你一杯酒也不跟人家喝,可太瞧不起人了。”董金魁道:“我不喝酒。”
韋小寶心想:“最好是有甚麼迷藥,將侍衛們迷倒,便可不傷性命。”走到外室,向張豐年道:“張大哥,我要用些迷藥,你能不能立即給我弄些來。”張豐年笑道:“行,行。趙二哥那邊蒙汗藥現成有的是,我頓時去拿。”韋小寶笑問:“趙二哥身邊有蒙汗藥?做甚麼用的?”張豐年低聲道:“不瞞公公說,前日瑞副總管差我們去拿一小我,叮嚀了要悄悄的乾,不能張揚。此人武功了得,我們隻怕明刀明槍的脫手多傷性命,並且不能活捉。趙二哥就去弄了一批蒙汗藥來,做了手腳。”韋小寶心道:“你們打不過人家,就攪鬼計。”問道:“成果大功勝利?”張豐年笑道:“手到擒來。”
五人出得神武門,又走了數十步。韋小寶道:“鄙人要回宮去了,後會有期,大師不必多禮。”吳立品道:“拯救之恩,不敢望報。而後六合會如有差遣,吳某敖某師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韋小寶道:“不敢當。”隻見劉一舟大步走在前麵,轉頭相望,自是怪吳立品為何不快走,此處離宮門不遠,尚未出險。
韋小寶跟在前麵,來到走廊,四顧無人,低聲說道:“錢老兄,這三位是沐王府的豪傑,第一名便是大名鼎鼎的‘點頭獅子’吳老爺子。”錢成本“啊”的一聲,喜道:“久仰,久仰。鄙人不轉頭號召了,三位莫怪。”吳立品聽得他是韋小寶的火伴,心中大喜,忙道:“身在險地,該當如此。”韋小寶道:“錢老哥,你跟貴會韋香主說,癩痢頭小三子幫他辦成了大事。你領這三位好朋友去見沐小公爺和柳老爺子。這三位朋友一走,宮裡立時便會追拿刺客,你可再也不能進宮來了。”錢成本道:“是,是。敝會高低,都感激公公的大德。”吳立品問道:“這位錢朋友是六合會的?”錢成本道:“恰是!鄙人在青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