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紅英道:“如何不怕?他們現在也怕,隻不過我們不同心罷了。好侄兒,韃子小天子很喜好你,如你能探到那八部經籍的地點,我們把經籍盜了出來,去破了韃子的龍脈,那些金銀財寶,便可做為義兵的軍費。我們隻要一起兵,清兵便會嚇得逃出關去。”
陶紅英道:“甚麼鬼不鬼的?我擔心他是神龍教教長官下的弟子,那……那就……嗯,太後叫他作師兄,不會的,決計不會。瞧他武功,也全然不像,是不是?你真的冇見到他脫手時嘴唇在動,是嗎?”自言自語,聲音發顫,彷彿瞻仰韋小寶能證明她猜想無誤。
他嘴頭甜,哄得陶紅英非常歡暢。她淺笑道:“我得了個好侄兒,也歡樂得緊。”隔了一會,問道:“你師父是誰?”
韋小寶道:“姑姑,你入了我們的六合會可好?”心想:“你怕得這麼短長!我六合會人多勢眾,可不怕神龍教。”陶紅英一怔,問道:“你為甚麼要我入六合會?”韋小寶道:“六合會的主旨是反清複明,跟你太師父、師父是普通心機。”
陶紅英淺笑道:“是啊,我也信賴遠遠不及。我跟阿誰假扮宮女的男人比拚,若不是你在他背上加了一劍,我早就完了。你師父那會如許不頂用?”
韋小寶道:“本來當時滿洲人,對我們漢人實在也很驚駭。”
韋小寶問道:“姑姑,你學武以來,跟幾小我動過手?殺過多少人?”陶紅英點頭道:“在那之前,向來冇跟人動過手,一小我也冇殺過。”韋小寶道:“這就是了。今後你多殺得幾個,再跟人脫手就不會驚駭了。”
陶紅英道:“此人給我們殺了,活不轉啦。”這句話原是自行欣喜之言,但她說話的神情卻顯得內心非常驚懼。韋小寶心想:“你武功雖好,倒是怕鬼。隻殺了一小我,便如許心神不定,何況那假宮女是我殺的,不是你殺的。你去殺老婊子,卻又殺了個半吊子,殺得她死一半,活一半,畢竟還是活了轉來,當真差勁。”陶紅英道:“他已死了,天然不要緊了,是不是?”韋小寶道:“是啊,就算變了鬼,也不消怕他。”
韋小寶道:“怪不得老婊子千方百計的,要弄經籍到手。她是滿洲人,不會去破龍脈,想來是要得寶山中的金銀財寶。不過她既是太後,要甚麼有甚麼,又何需求甚麼財寶?”又想:“那麼海老烏龜又乾麼念念不忘的,老是要我到上書房偷經籍?嗯,他不會當真想要經籍的,或者是想誘我被騙,招出是誰主使我毒瞎他眼睛,或者是想由此查到害死端敬皇後的凶手。貳內心多數認定,主使者跟凶手就是同一人。要騙得海老烏龜透露苦衷,現下我可冇這本領,閻羅王隻怕也辦不了。”
韋小寶道:“我也好歡樂,不過經籍甚麼的,倒不放在心上。”陶紅英道:“那你為甚麼歡樂?”韋小寶道:“我冇親人,媽媽是如許,師父又可貴見麵,現下多了個親姑姑、好姑姑,天然歡樂得緊了。”
陶紅英忙道:“神龍教洪教主神通泛博,武功深不成測,你如何稱他甚麼傢夥?孩子,神龍教除了洪教主,另有許很多多短長人物,可千萬不能小覷了。”一麵說話,一麵東張西望,彷彿唯恐身邊便有神龍教教主的部下。
陶紅英連陳近南如許鼎鼎大名的人物也是初次聞聲,點了點頭,道:“你師父既是六合會總舵主,武功必然非常了得。”韋小寶道:“隻不過我跟從師父時候太短,學不到甚麼工夫。好姑姑,你傳我一些好不好?”陶紅英遲疑道:“你如向來冇學過武功,我自會將我所知所學,儘數傳你。隻是你師父的武功,跟我這一派多數全然分歧,學了隻怕反而有害。依你看來,你師父跟我比較,誰的武功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