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道:“啊喲,王爺,這張白老皋比,那可寶貴得緊了。小將在皇宮當中,可也向來冇見過,本日大開眼界了。”
韋小寶點頭道:“王爺,小將此次出京,皇上曾說:‘你叫吳三桂好好仕進,將來這個平西親王,就是我妹婿吳應熊的;吳應熊身後,這親王就是我外甥的;外甥死了,就是我外甥的兒子的。總而言之,這平西親王,讓吳家一向做下去罷。’王爺,皇上這番話,可說得誠心之至哪。”
隻見皋比椅旁有兩座大理石屏風,都有五六尺高,石上山川木石,便如是畫出來普通。一座屏風上有一山嶽,山嶽上彷彿有隻黃鶯,水邊則有一虎,傲視生姿。韋小寶讚道:“這兩座屏風,那也是大大的寶貝了。我在皇宮當中可也冇見過。王爺,我聽人說,老天爺生就這類丹青,落在誰的手裡,這是有兆頭的。”吳三桂淺笑道:“這兩座屏風,不知有甚麼兆頭?”韋小寶道:“依小將看哪,這高高在上的是隻小黃鶯兒,隻會嘰嘰喳喳的叫,冇甚麼用,上麵倒是一隻大老虎,威風凜冽,短長得很。這隻大老虎,天然是王爺了。”
群雄一怔,都道:“送歸去?”韋小寶道:“恰是。我們隻消嚇一嚇盧一峰這狗賊,我看他多數不敢張揚。他如稟報上去,本身脫不了乾係。楊大哥歸正死了,留著他屍身也是無用。”
韋小寶笑道:“倒不是怕他怯懦,卻怕他笨拙無用,不會仕進。宦海當中,有道是‘瞞上不瞞下’,天大的事情,隻消諱飾得疇昔,誰也不會用心把黑鍋兒拉到本身頭上來。你們把這狗官帶來,待我點醒他幾句。”
韋小寶道:“很好,眾位兄弟,你們護送盧大人回衙門辦事。阿誰犯人的屍身,也給送歸去,免得上頭查問起來,盧大人難以交代。”
高彥超回身出去,把盧一峰提了來,放在地下。他又捱打,又吃驚,早已麵無人色。
吳三桂道:“皇上有何調派,老臣自當經心極力,效犬馬之勞。但不知皇上叮嚀老臣去辦甚麼事。”韋小寶道:“這件事哪,關涉大得很。明天這時候,請王爺在府中等待,小將再來傳皇上密旨。”吳三桂道:“是,是。皇上有旨,臣到安阜園來恭接便是。”
吳三桂哼了一聲,道:“韋爵爺本日跟我說這番話,那麼當我是忠臣了?”韋小寶道:“可不是麼?王爺若不是忠臣,天下也就冇誰是忠臣了。以是哪,倘若韋小寶將來真有那一天,能如王爺金口,也封到甚麼征東王、掃北王、定南王,但是在這裡雲南的平西王府,哈哈,我一輩子是客人,永久挨不到做仆人的份兒。”
韋小寶嚇了一跳,不由得臉上變色,留步說道:“王爺這句話可不大對了。”
韋小寶道:“本來嘛,說三藩要造反的話,皇上日日都聽到,滿是生安白造,就像沐家先人的誣告那樣,皇上向來不信。”吳三桂道:“是,是。皇上聖明,皇上聖明!”
韋小寶道:“盧老哥,你可辛苦了。”盧一峰顫聲道:“不……不敢。”韋小寶道:“盧老哥很夠朋友,把平西王的奧妙大事,一五一十的都跟我們說了,涓滴冇有坦白。好罷,友情還友情,我們就放你歸去。老哥泄漏了平西王奧妙的事,我們也決不跟人提起。江湖上豪傑子,說話一是一,二是二。你老哥倘若本身喜好張揚出去,要公開跟平西王作對,那是你本身的事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