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難哼了一聲,臉有絕望之色,冷冷的道:“不頂用的東西。”
吳三桂和他同去探視。那大夫皺眉道:“世子性命是不礙的,不過……不過……”吳三桂點頭道:“性命不礙就好。”恐怕韋小寶要扣押兒子,叮嚀家將當即送世子回府養傷,親身絆住了韋小寶,防有變卦,直至吳應熊出了安阜園,身在平西王家將擁衛之下,這才告彆。
韋小寶道:“公主,你是萬金之體,統統看開些。平西王在外邊叩首請罪。”公主哭道:“你……你叫他將這好人快快殺了。”韋小寶以身子擋住了眾宮女的目光,伸手入被,在她腰裡捏了一把。公主就想笑了出來,強行忍住,伸指甲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戳,大聲哭道:“我不想活了,我……我此後如何做人?”
張豐年見他如同神不守舍,焦心萬狀,安撫他道:“韋副總管,這事當真鬨將出來,告到皇上跟前,究查禍首禍首,那也是吳三桂父子的不是。強姦公主,那還了得?何況吳三桂又冇死,就算他查瞭然教唆之人,我們給他抵死不認,他也無可何如。”
吳三桂道:“這個天然。”心中已在籌劃,待韋小寶等一行回京之時,先派兵掘斷雲貴之間的要道,說是山洪發作,沖壞門路,教韋小寶不得不改道去廣西,當時再點一支兵馬,假扮強盜,到廣西境內埋伏,一古腦兒的將他們儘數殺了。廣西是孫延慶的轄地,他老婆孔四貞是定南王孔有德的女兒,太後收了她為乾女兒,封為和碩格格,朝廷甚是寵幸。治境不靖、盜賊戕殺欽差的大罪名,就由孔四貞去擔負罷。
過了一頓飯時分,隻聽得蹄聲短促,張豐年快馬馳來,向韋小寶稟報:“部屬和趙齊賢奉副總管之命去見平西王。王爺一向冇訪問。趙齊賢還在王府門房中相候。”韋小寶又急又怒,頓足罵道:“他媽的,吳三桂好大架子!”張豐年道:“他是威鎮一方的王爺,天下除了皇上,便是他大。他不見我們小小侍衛,那也平常得緊。”韋小寶怒道:“我親身去見他,你們都跟我來!”
韋小寶一拍胸膛,又彈了彈本身帽子,慨然道:“小將此後全仗王爺種植汲引,這件事自當拚了小命,憑著王爺叮嚀辦理。”吳三桂連連稱謝。韋小寶道:“不過今晚之事,見到的人多,如有旁人泄漏出去,可跟小將冇乾係。”
韋小寶將珠寶塞還他手中,說道:“王爺望安,小將隻要能出獲得力量的,決計極力而為,臨時不領王爺的犒賞。這件究竟在太大,小將自上到下,個個是殺頭的罪名,隻盼不要滿門抄斬就好了。唉,這位公主性子傲岸,她是三貞九烈、嬌生慣養的黃花閨女,便是太後和皇上也容讓她三分,世子實在……實在太大膽了些。”吳三桂道:“是,是。韋兄弟在公主跟前說得了話,千萬奉求。”
九難冷冷的道:“是我教唆的。大漢奸有本領,讓他來拿我便了。”
回到住處,徐天川、玄貞等早已得訊,無不撫掌稱快。韋小寶也不向他們申明真相,問起嫖院之事,群雄說道依計行事,統統順利。韋小寶心想:今晚產生了這件大事,倘若當即派兵回京,大漢奸必然狐疑我是派人去處皇上稟告,還是待事定以後,再送這蒙古大鬍子出去。
韋小寶固然機警,究不及吳三桂老謀深算,見貳心有所思,隻道他還在擔心此事泄漏於外,笑道:“王爺放心,小將極力束縛部屬,命他們不得隨口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