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道:“公主,你是萬金之體,統統看開些。平西王在外邊叩首請罪。”公主哭道:“你……你叫他將這好人快快殺了。”韋小寶以身子擋住了眾宮女的目光,伸手入被,在她腰裡捏了一把。公主就想笑了出來,強行忍住,伸指甲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戳,大聲哭道:“我不想活了,我……我此後如何做人?”
吳三桂低聲道:“是,是!老臣在這裡叩首,請公主從寬發落。”
安阜園中鬨了這等大事出來,王府家將迅即毀滅廚子,飛報吳三桂,一麵急傳大夫給吳應熊治傷。禦前侍衛將吳應熊受傷的啟事當即傳了開去,連王府家將也均眾口一詞,都說全因世子對公主無禮而起。大家不免加油添醬,有的說聽到世子如何強脫公主衣衫,如何本身脫光衣褲;有的說世子如何手持短刀,強行威迫。至於世子如何慘遭閹割,大家更說得活龍活現,世子如何用刀子架在公主頸中,公主如何掙紮反對,如何鞭策世子手臂,一刀揮過,就此糟糕。各種情狀,皆似親眼目睹普通。說者口沫橫飛,連說帶比;聽眾目瞪口呆,不住點頭。
韋小寶道:“不可。兩位大哥,請你們辛苦一趟,拿我的名帖去見平西王,說道王可兒衝撞了王爺,非常不該,我很憤怒,但這是公主的貼身宮女,請王爺將這妞兒交給你們帶來,由我稟明公主,重重責打,給王爺出氣。”趙張二人承諾了自去,都覺未免多此一舉,由吳三桂將這宮女悄悄殺了,神不知,鬼不覺,大師承平無事。
韋小寶遲疑道:“公主的寢殿,我們做主子的可不便出來。”
韋小寶低聲道:“王爺,公主萬一有甚麼三長兩短,小將是皇上差來庇護公主的,這條小命那也決計不保的了。到當時候,王爺你可得給我安排一條後路。”吳三桂一凜,問道:“甚麼後路?”韋小寶道:“這句話現下不能說,隻盼公主安然無事,大師都好。不過性命是她的,她當真要死,阻得她三四天,阻不了十天半月。小將有一番私心,隻盼公主早早嫁到你王府當中,小姑息少了一大半乾係啦。”
吳三桂嚇得臉都白了,心想:“公主倘若他殺而死,固然眼下諸事尚未齊備,也隻要立即舉兵起事了。逼死公主的罪名,卻如何擔負得起?”
趙張二人又對望一眼,心下起疑:“莫非是韋副總管憤怒公主受辱,派這宮女行刺?”二人垂手站立,不敢介麵。
吳三桂在屋外模糊約約聽得公主的哭叫之聲,得知她他殺得逞,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又聽她哭叫“此後如何做人”,心想:“這事也真難怪她著惱。小倆口兒動槍動刀也罷了,彆的處所甚麼不好割,恰好不利,一刀恰好割中那邊。應熊今後就算治好,公主一輩子也是守活寡了。麵前隻要極力粉飾,彆張揚出去。”
韋小寶一起之上,目睹師父對這師姊冷冷酷淡的,並不如何心疼,遠不及待本身好。但是師父不喜好她,我韋小寶卻喜好得要命,急道:“大漢奸要殺了她的,隻怕現下已打得她死去活來,說是要……要查明教唆之人。”
吳三桂悄悄推他背心,說道:“事急從權,快救公首要緊。”轉頭對家將道:“快傳大夫。”說著又在韋小寶背上推了一把。
韋小寶大吃一驚,忙問:“刺死了嗎?刺客是誰?”他不想讓趙齊賢見到六合會群雄深夜在他房中集會,當即走到門外,又問:“大漢……大……平西王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