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教主雙眉一軒,問道:“那便如何?”
又聽陸高軒稟報:“早得幾日,部屬搜尋白龍使房裡字紙簍中倒出來的物事,發明瞭很多碎紙片,一經拚集,本來是用滿漢筆墨寫的遼東地名。白龍使又不識字,更加不識滿文,這些地名,天然是天子寫給他的了。厥後又探聽到,他此次出行,還帶了很多門大炮。部屬二人商討,都想白龍使奉了天子之命,前來遼東一帶,既有海軍將領,又有大炮,天然是意欲倒黴於本教。是以一等白龍使離京,部屬二人便騎了快馬,日夜不休的趕回神龍島來稟報。夫人還說白龍使耿耿忠心,決不會如許。那曉得知人知麵不知心,這白龍使狼心狗肺,孤負了教主的信賴。”
洪教主嗬嗬大笑,轉過甚來,向陸高軒橫了一眼,目光極是峻厲。陸高軒和胖梵衲心中不住叫苦。
胖梵衲和陸高軒頓時神采大變,忙道:“冇……冇有,那有此事?教主你白叟家彆聽這小子胡說八道。”
陸高軒和胖梵衲兩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悄悄吃驚,離了神龍島以後,他二人的確冇念過“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的話,冇猜想給這小子抓住了把柄,但是這小子幾時又念過了?陸高軒道:“你本身犯了滔天大罪,這時花言巧語,想奉迎教主和夫人,饒你一命。哼,我們島上長幼兄弟此次傷亡慘痛,教主幾十年辛苦運營的基業,儘數毀在你手裡,你想活命,真是休想。”
韋小寶曾聽那大鬍子蒙前人罕帖摩說過,吳三桂與羅刹國、神龍教勾搭。吳三桂遠在雲南,拉扯不到他身上,羅刹國卻便在遼東之側,公然一提“羅刹國”三字,洪教主當即神情有異。韋小寶曉得這話題對上了榫頭,心中大喜,說道:“小天子一聽之下,便心眼兒憂愁,就問湯若望計將安出,快快獻來。湯若望奏道:‘待臣歸去夜觀天文,日算陰陽,細心推算。’過得幾天,他向天子奏道,羅刹國的龍脈是在遼東,有座山叫做甚麼呼他媽的山,有條河叫做甚麼阿媽兒的河。”
陸高軒見他目光閃動,說道:“夫人,此人是本教大罪人,我們稟告教主,就將他投入海中,餵了海龜罷。”韋小寶大吃一驚,心想:“我這小白龍是西貝貨,假白龍入海,那可冇命了。”洪夫人道:“教主另有話問他。”陸高軒應道:“是。”在韋小寶背上一推,道:“拜見教主去!”
洪教主道:“你且說來,天子派你去乾甚麼?”
自來風水堪輿之說,“龍脈”原是非常重視的,但隻說地形似龍,並非真的有一條龍,甚麼龍脈會轟動了逃脫如此,滿是韋小寶的胡說八道。洪安通聽在耳裡,不由得有些將信將疑。
胖梵衲一張馬臉一紅,低聲道:“胡說,那有此事?”韋小寶奇道:“冇有?莫非你見了夫人以後,還想再看第二個女人?”胖梵衲低下頭,說道:“老衲是削髮人,六根清淨,四大皆空,心中早已無男女之事。”韋小寶道:“嘖嘖嘖!老衲人唸佛,有口偶然。你師哥跟你普通,也是個梵衲,又如何每天想著他的老相好?”心中不住思考:“我明顯叮嚀他跟陸先生留在北京等我,怎地他二人會跟夫人在一起,當真奇哉怪也。”
胖陸二人麵麵相覷,無言可對。過了一會,陸高軒才道:“你又冇說牆裡砌有寶經,我們如何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