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見她冇瞧破本相,心頭一塊大石落地,勸道:“公主住在京裡,不時好進宮來存候。待太後大好以後,再來慈寧宮罷。”公主感覺有理,當即擦乾了眼淚,道:“我疇前的住處不知如何了,這就去瞧瞧。”說著便向本身的寢宮走去,韋小寶跟從在後。
過了很久很久,兩人才從寢宮中出來。公主滿臉眉花眼笑,說道:“皇上叮嚀你說羅刹國公主的事給我聽,怎地冇說完就走了?”韋小寶道:“主子筋疲力儘,再也冇力量說了。”公主笑道:“下次你來跟我說去遼東捉狐狸精的事。”韋小寶斜眼相睨,低聲道:“主子再也說不動了。”公主格格一笑,一反手,啪的一聲,打了他一記巴掌。
公主喝得幾杯酒,紅暈上臉,眼睛水汪汪地,向著韋小寶一瞟一瞟。在天子跟前,韋小寶可不敢有涓滴無禮,目光始終反麵公主相接,一顆心怦怦亂跳,暗想:“公主酒後倘若漏了口風,給皇上瞧破,我這顆腦袋可不大穩妥了。”他奉旨護送公主去雲南結婚,路上卻監守自盜,和公主私通,罪名著實不小,心下悔怨,實不該向天子提起公首要求覲見。
康熙興趣極好,詳細問他羅刹國的風土人物,當時火槍手如何造反,蘇菲亞公主如何平亂,大小沙皇如何並立,說了一回,公主來到了上書房。
韋小寶叮囑小寺人先趕去慈寧宮通報。公然太後叮嚀下來,身子不適,不消叩見了。
公主忽道:“小桂子,給我裝飯。”說著將空飯碗伸到他麵前。康熙笑道:“你飯量倒好。”公主道:“見到天子哥哥,我飯也吃得下了。”韋小寶裝了飯,雙手恭恭敬敬捧著,放在公主麵前桌上,公主左手垂了下去,重重在他大腿上扭了一把。韋小寶吃痛,卻不敢張揚,連臉上的笑容也不敢少了半分,隻未免笑得難堪,倒是無可如何了,心中罵道:“死婊子,幾時瞧我不重重的扭還你。”心中罵聲未歇,腦袋不由得向後一仰,倒是公主伸手到他背後,拉住了他辮子用力一扯。
這一下卻給康熙瞧見了,淺笑道:“公主嫁了人,還是如許玩皮。”公主指著韋小寶,笑道:“是他,是他……”韋小寶心中大急,不知她會說出甚麼話來,幸喜公主隻格格的笑了幾聲,說道:“天子哥哥,你名聲越來越好。我在宮裡本來不曉得,此次去雲南,一起來回,聽得百姓們都說,你做天子,普天下老百姓的日子過得真好。就是這小子哪,”說著向韋小寶白了一眼,道:“官兒也越做越大。隻要你的小妹子,卻越來越不利。”
公主笑道:“對不起,天子哥哥,你彆見怪,我是不懂的。”想著“小桂子這寺人是假的”這句話,瞟了韋小寶一眼,心頭不由得春意泛動,說道:“我該去叩見太後了。”
公主無法,隻得放下帳子,悄悄退出,心中一陣酸苦,忍不住哭了出來。
韋小寶道:“雲南的山可高得很哪,非論從貴州去,還是從廣西去,都難走得緊。多數的山路不能行車,公主坐轎,主子就騎馬。”康熙點點頭,俄然想起一事,叮嚀寺人:“傳兵部車駕司郎中。”轉頭對公主道:“你這就回府去罷,出來了一整天,額駙在等你了。”
吳應熊決計拉馬,不儘儘力,十場比賽中輸八九場給他,非論那一天賽都冇彆離,當即點頭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