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道:“好說,好說。皇上說道:‘韋小寶,你去揚州辦事,隻怕吳三桂要派人行刺,朕有些放心不下。幸虧他兒子在朕手裡,如果你有甚麼三長兩短,朕把吳應熊這小子一模一樣的兩短三長便了。吳三桂派人割了你一根小指頭兒,吳應熊這小子也不免少一根小指頭兒。吳三桂這長季子派人殺你,即是殺他本身兒子。’我說:‘皇上,彆人的兒子我都能夠做,吳三桂的兒子卻必然不做。’皇上哈哈大笑。就這麼著,我到揚州來啦。”
阿琪問道:“你說陳圓圓甚麼的,又如何了?”
葛爾丹和阿琪齊問:“那為了甚麼?”
桑結和葛爾丹聽到罕帖摩的名字,都大吃一驚,同時站起,問道:“甚麼?”
桑結道:“我們約了台灣鄭二公子在這裡相會,原是要籌議如何對你動手,想不到你竟會本身奉上門來,可省了我們很多力量。”
阿琪聽他說穿本身師承的來源,心下驚奇不定:“他怎會曉得我師父?”
葛爾丹滿臉憂色,問道:“你說小天子要派兵去打蒙古、西藏?”韋小寶點頭道:“這類事情,我不大清楚了。皇上說:‘我們最好隻對於一個故鄉夥。蒙古、西藏如果幫我們,我們就當他們是朋友;他們如果幫故鄉夥,我們冇體例,隻好先發製人。’”
韋小寶點頭道:“吳應熊於我有甚麼恩?他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桑結奇道:“他獲咎你甚麼了?”韋小寶道:“還不獲咎?藉手銬給我,那比殺了我老子還暴虐。當時我若不是戴著這幫手銬,陳圓圓的麵龐也摸過了。唉,大喇嘛、王子殿下,隻要我摸過陳圓圓那張比花瓣兒還美上一萬倍的麵龐,吳三桂砍下我這一雙手又有甚麼相乾?就算他再砍下我一雙腿,做成雲南宣威火腿,又算得甚麼?”
韋小寶道:“我也奇特得很哪。一問雲南的官兒,大師支支吾吾的都不肯說。厥後我派親兵出去探聽,才曉得了,本來這天淩晨,陳圓圓傳聞公主駕到,親身出來驅逐。她從肩輿裡一出來,昆明十幾萬男人就都發了瘋,個個擁疇昔看她,都說天上仙女下凡,你推我擁,踹死了好幾千人。平西王帳下的武官兵丁開初冒死彈壓,厥後見到了陳圓圓,大師刀槍也都掉了下來,個個張大了口,口水直流,隻是瞧著陳圓圓。”
阿琪道:“莫非也是為了陳圓圓?”韋小寶一拍桌子,顯得驚奇萬分,說道:“咦!你安曉得?”阿琪道:“我是隨便猜猜。”
韋小寶道:“那是有原因的。我去見陳圓圓之前,吳應熊先來瞧我,說我千裡迢迢的送公主去給他做老婆,他很感激。他從懷裡取出一副東西,金光閃閃,鑲滿了翡翠、美玉、紅寶石、貓兒眼,本來是一副黃金手銬。”
阿琪越聽越好笑,道:“我可真不信。”韋小寶道:“下次你到北京,向吳應熊要這副金手銬來瞧瞧,就不由你不信了。他是隨身照顧的,以便一見陳圓圓,立即取出戴上,隻要慢得一步,那就乖乖不得了。”桑結哼了一聲道:“陳圓圓是他庶母,莫非他也敢有非禮的行動?”韋小寶道:“他當然不敢,是以隨身照顧這副金手銬啊。”阿琪道:“他到了北京,又何必再隨身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