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嘻的一笑,任何女人聽人稱本身仙顏,天然高興,而當著本身情郎之麵獎飾,更加心花怒放,何況她對本身容色本就很有自傲,想來三十年後,本身也不會丟臉多少。
韋小寶抬高嗓子,裝出一副奧秘莫測的模樣,悄聲道:“有個天大的奧妙,三位聽了可不能泄漏。本來是不能說的,不過可貴跟三位談得投機,無妨跟知己說說。”葛爾丹忙問:“甚麼奧妙?”韋小寶低聲道:“皇上調兵遣將,要打吳三桂。”桑結等三人相視一笑,都想:“那是甚麼奧妙了?皇上不打吳三桂,吳三桂也要起兵打皇上。”韋小寶道:“你們可知皇上為甚麼要對雲南用兵?那就難猜些了。”
韋小寶嘻嘻一笑,說道:“那也不打緊。隻盼大喇嘛和王子殿下記得我這句話,到三十年後的明天,就知韋小寶有先見之瞭然。”桑結、葛爾丹、阿琪三人忍不住都哈哈大笑。韋小寶自也跟著大笑湊趣。
韋小寶道:“少林寺方丈晦聰大師的武功,在武林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但是王子殿下衣袖隻這麼一拂,晦聰方丈便站立不定,一交坐倒,幸虧他坐下去時,屁股底下剛好有個蒲團,纔不摔壞了那幾根老骨頭……”實在那天葛爾丹是給晦聰袍袖一拂,一交坐在椅上,再也站不起來,韋小寶卻把話倒轉來講了,心道:“晦聰師兄待我不錯,但本日做師弟的身遇血光之災,眼看就要圓寂坐化,前去西天,隻好空便是色,色便是空,師兄勝便是敗,敗便是勝。”嘴裡胡言亂語,心中胡思亂想,一雙眼睛東張西望,一瞥眼間,隻見阿琪似笑非笑,一雙妙目盯在葛爾丹臉上,目光中充滿著情義。
韋小寶續道:“皇上說:‘我不信。這小女人武功再好,莫非還強得過她師父嗎?’我說:‘皇上有所不知。這小女人的師父,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尼姑,武功本來是很高的,算得上天下第三。但是有一次跟桑結大喇嘛脫手,給桑結大喇嘛一掌劈疇昔,那師太抵擋不住,滿身內功散得無影無蹤。是以武功天下第三的名號,就給她徒兒搶去了。’”
葛爾丹淺笑問道:“天子也練武功麼?安知我有武功?”韋小寶道:“皇上天然會武的,還挺不錯呢。殿下那日在少林寺大顯技藝,隻打得少林寺方丈甘拜下風,達摩堂、羅漢堂、般若堂三堂首坐望風披靡。兄弟都向皇上細細說了。”那日葛爾丹在少林铩羽而去,現在聽韋小寶為他大吹法螺,在桑結之前大有麵子,不由臉現對勁之色。
韋小寶道:“是啊。我說:‘啟稟皇上:葛爾丹王子殿下有個相好的女人,叫做阿琪女人……’”阿琪啐了一口,臉上神采卻非常歡樂。葛爾丹向她笑吟吟的望了一眼。韋小寶續道:“‘……這位阿琪女人武功天下第三,隻不及桑結大喇嘛、葛爾丹王子殿下,比之皇上,嘻嘻,彷彿還強著一點兒,主子說的是誠懇話,皇上可彆見怪……’”
阿琪拿起桌上的一隻筷子,在他額頭一戳,啐道:“誰跟你是老相好?”
桑結道:“我們約了台灣鄭二公子在這裡相會,原是要籌議如何對你動手,想不到你竟會本身奉上門來,可省了我們很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