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道:“我不會神爬百變,你如會,你爬給我看。”那病漢道:“我也不會。我爹說的,武學大師不但是學人家的,還要能彆出機杼,首創一格,才稱得上‘大師’。爹,武學當中,有冇‘神爬百變’這門工夫?”那老翁皺著眉頭,搖了點頭。
那老婦看了信後,說道:“那是冇錯的了。平西王要做漢高祖、明太祖,請他去做張子房、劉伯溫。二哥,平西王說叛逆是為了答覆明室,瞧這信中的口氣,哼,他……他本身其誌不小哇。”向韋小寶瞧了一眼,說道:“你年紀悄悄……”心中天然是說:“你這小娃兒,也配做張子房、劉伯溫麼?”
韋小寶一意討他歡心,信口開河:“我姊夫說,當年陳圓圓最得寵之時,受了風寒,有點兒感冒咳嗽,聽人說,隻要拿這張白老皋比當被蓋,蓋得三天,立即就好了。她向吳……向平西王討這張白老皋比。平西王言道:‘借你蓋幾天是能夠的,賜給你就不可了。這是天下最吉利的寶貝,八百年隻出一隻白老虎,就算出了,也一定打獲得,剝不到皮。這張白老皋比放在屋裡,邪鬼惡魔一見到,立即就逃得遠遠地。身上有病,也不消吃藥,隻須將白老皋比當被蓋,蓋不了幾天就皮到病除,全都好了。人家賭牌九,左門叫作青龍,右門叫作白虎。青龍皮、白皋比,都是無價之寶。’”
韋小寶抱著雙兒,裝著追逐病漢,卻越走越遠。那病漢叫道:“冇用的小東西,你還捉不住我……咳咳……”向著他搶近幾步。韋小寶叫道:“這一下還不抓住你?你咳得逃不動了。”說著作勢向他一撲。
那病漢哈哈大笑,叫道:“嗚嘟嘟,吹法螺,咳咳……嗚哩哩,吹牛皮!”
雙兒隻道韋小寶已將這奸賊殺死,叫道:“相公,快走!”兩人向前飛奔。
韋小寶又驚又怒,隻見徐天川、風際中等人都已給長繩縛住,排成了一串,一名仆婦手中拉著長繩,連吳之榮也縛在一串之末。每人頭垂胸前,雙目緊閉,彷彿都已失了知覺。
那老翁點了點頭,走疇昔雙手幾下拉扯,頓時將縛住風際中等人的長繩拉斷,跟著在每人背心輕拍兩記,按摩數下,解開了大家被封的穴道。一名仆婦去解開了雙兒縛住兩手的頭髮。那老翁對韋小寶道:“單憑你這一麵之辭,也不能全信,這事連累嚴峻,你說是平西王的侄子,可有甚麼證據?”
那老婦向兒子橫了一眼,臉上微有憂色,彷彿恐怕兒子聽了這少年的攛掇,真去創甚麼“神爬百變”的新工夫。她不肯兒子多想這件事,又問韋小寶:“你叫甚麼名字?你師父是誰?”
老佳耦和那病漢都大為驚奇,相互望了一眼。那病漢道:“假的!平西王怎會有你如許的侄兒?”韋小寶道:“怎會是假?平西王家裡的事,你無妨一件件問我。隻要我有一件說錯了,你殺我的頭就是。”那病漢道:“好!平西王最愛的是甚麼東西?”韋小寶道:“你說是東西呢,還是人?他最愛的人,疇前是陳圓圓,厥後陳圓圓年紀大了,他就喜好了一個叫作‘四周觀音’的美人,當今他最敬愛的美人,叫作‘八麵觀音’。”